很快马车开动,张玉卿探出车帘和女人摆手道别,女人一直抬着手目送马车渐渐消失在山道间,张玉卿能从她眼里看到无尽的寂寥,女人这一生就如笼中的雀鸟般被困于这深宅大院。
张玉卿搂着阿赐,张淑贞搂着情儿,五姨娘则紧张的频频向外张望,一直入了关,五姨娘才轻松下来。
马车离开的。
张玉卿不依,可碧琪不管,直接将名字上报花厅,不准他再用张家湛这个名字。
张玉卿气的够呛,张怜儿这个名字又俗又难听,还不如张家湛这个假名。
住了一个月,张玉卿都睡在客厅的地上,因为张碧琪家没多的地方给他住,张碧琪每月到手的钱都被自己肆意挥霍,他本是红楼里的戏子,不明原因出了红楼住在花厅。
这个院子有一半纯麟是野妓,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赚些够他们挥霍的钱,住了两个月,张玉卿觉得院子里的氛围乱七八糟,经常看见隔壁邻居偷带不同的男人进屋。
碧琪也靠着勾搭一些下层纯麒过活,每日与人打情骂俏,偶尔还做做皮肉生意,他做生意的时候不管外面多么天寒地冻,张玉卿都会被他赶出家门。
张玉卿有一次跑出了花厅,可出去后却发现无处可去,很快被抓回去挨了一顿打,张碧琪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张玉卿怨恨的紧。
“你这不识好歹的小畜生,告诉你别跟我摆什么架子,我让你住进来,你就该谢天谢地,再不听话把你卖进楼里给人做苦力去。”
张玉卿啐了一声:“我不住你这儿。”
张碧琪呵呵冷笑:“小畜生。”
说完拎起阿年的衣领掐住他的脸:“你这丑摸样,怕是也不会有纯麒喜欢,不过好歹是个纯麟,对男人来说拉了灯,是美是丑都一样,纯麟就是给纯麒骑的!”
张玉卿来了脾气:“你放屁!”
“从明儿开始你跟着我学戏,学好了我就不打你,学不好就别想吃饭。”
说完丢开张玉卿:“等什么时候戏学好,有纯麒要你,你才有床睡。”
张玉卿恨了半夜挨不住睡意睡了过去,第二日那男麟果真教他唱戏,学不好便不能吃饭,开始的两日张玉卿连窝窝头都没能吃上一口。
同院也有三个未成年的纯麟儿,有男有女,各个神情麻木,养父或养母不务正业,还私吞他们的养育费,都当成下人使唤。
张玉卿一边学戏一边熬着年岁,打听到南方来的那群纯麟最开始在前面的院子学戏,长得漂亮的几个没待几天就送出去再也没回来,现在院子里也就剩下六、七个,还有更漂亮的大纯麟直接进了红楼。
红楼就是窑子窝,据说张家最漂亮又没身份的纯麟都在那里面。也跟碧琪进过红楼,就像一间大的戏园子,园子内有三层,明面是吃饭听戏的地方,阁楼上的房间住着卖身的楼哥儿、楼姐儿,晚上大门一闭,里面灯火通明,彻夜欢愉。
张碧琪除了做男人生意,其他时候会在院子里嗑瓜子闲聊。
孩子们在一旁咿咿呀呀的唱,他们也不觉得吵,聊的热火朝天,红楼的事,花厅的事,包括外面大院听说到的消息,他们都会互相分享。
张玉卿过的不好,情儿也身陷囹圄,一年后张淑贞病入膏肓,撒手人寰,情儿大哭一场。
张瑞雷倒是为张淑贞的后事上了心眼子,他告诉情儿将他姐姐送入山里的族人坟场,祖坟是进不去的,只能安置到那里,这件事情儿是感激他的。
张瑞雷将他当外室养了几年,肚子被养好,居然怀上了对方的孩子,张瑞雷很高兴,情儿却心思复杂,这个男人与人合谋害死他们赤蛇那么多人,不仅霸占自己还霸占自己的孩子,如今竟还想让自己给他生个。
张瑞雷开始还想隐瞒,等情儿将孩子生下来,结果被嘴碎的下人捅到张玉莺面前,张玉莺跑去她娘面前哭诉谩骂,这一次女人终于忍受不了,带着一帮人找到情儿住的偏院,兴师问罪。
张瑞雷安排的么么和丫鬟出声劝夫人离开,结果两人被女人指使下人愤怒殴打,情儿想护着这两个平日对他还不错的人,不免惊慌失措。结果双方争执中,情儿被人重重推了一把摔到地上,肚子传来痛感,情儿感觉他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可心里却无端轻松了一截。
见他身下见红,大夫人也瞬间慌了,赶紧让人去喊大夫。
这样也好,也算没有背叛,情儿流着眼泪晕了过去。
等再一次苏醒,张瑞雷沉着脸站在床边,低声告诉他孩子没了,情儿虽然不愿意给他生,却还是在听到孩子没了的那一刻流下泪来。
男人心疼地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脸:“我给你换了一批下人,以后绝不会再有此事。”
张瑞雷很恼火,好不容易得个孩子,被这么一闹直接没了。
情儿失去了孩子,男人居然准许阿赐来看望自己的母亲,阿赐还小懵懵懂懂,也不认识人,抱起阿赐痛哭一场,如今只求阿赐能长大活下去。
下一步,张瑞雷堂而皇之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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