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抖。
这一步,就把他之前调笑的带颜色谎言全暴露、虚张声势的气势全毁了。
楚狂真深深地看他一眼,像要把他整个人用眼睛记住,铭记在心。他面色那么平静,只是像一起走过山路那样,依旧伸出一只手。少年红着眼,依旧顺从地把手心放入年长者手心。
双方一语不发,牵着手一路走到主卧。此时不但月光透过玻璃墙,屋内四颗白日石晒了一整天的太阳,也回馈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先脱鞋进入,楚狂真差不多就站在实木地板和单向玻璃交汇的房间中央。
他看着少年慢慢脱鞋,缓缓走过来,眼神不见慌张,身体动作却紧绷着略带一丝僵硬。
他听见他呼吸……他特意去听他心跳……
唉,果然……
他抚着腰间竹笛,黯然陈述:“那份契约本就是个错误,我清楚明白的知道。但它对我有利。”
少年跟他六年前面对父亲时,一样的孤立无援,不拒绝不代表他真的愿意。
“经过昨天,我深切地感觉到还有很多事想做,还不能放弃。”
“但这些可以放到明天,我再给你一天时间。”
尴尬一路的沈鲸鼓起剩余的勇气,一把抓着他袖子,大声说:“你不明白,我根本没有什么底气可以犹豫。”
这个世界不会放他第二次临阵脱逃,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在等着。又不是他想这样,又不是他能不紧张,上赶着卖,这个人还推三阻四的。
令人……感到格外的屈辱。
楚狂真根本不为所动,只是重申:“走吧,我再给你一天时间。”
自己倒也罢了,这人怎么连身体健康都不顾,沈鲸怒了,头脑一热,脱口而出:“你现在就脱,我舔给你看。”
楚狂真差不多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他,缓缓抽出腰间的竹笛,递给他,意思很明显。
竹笛不到一米长,由于被人常年握住使用,显得光泽圆润。
沈鲸没想到这辈子得舔一支竹笛来证明自己能适应被男人操,还是眼前男人的随身乐器,第一次见面给他吹奏了好听的曲子。
他想了又想,权衡利弊,心一横,伸出舌头就要舔上去,却被眼前人快手夺走。
心中一下子酸楚无限,他努力憋回眼中欲流出的泪水,低下头,眨眨眼,喘息着试图平复呼吸。
过了一会儿,笛子又被递到他手上,下意识握住后,他抬起头,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在玩什么样的游戏。
“5岁以后,父亲再没陪我过一次生辰。15岁生辰那天,他扔下手头公务,难得陪我挑选礼物,耐心听我讲生活琐事,指导我修炼不解之处,那是我长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但是,他偏偏要选在那一天……”
沈鲸抓紧手中的竹笛,眼泪终于涌了出来,他已经明白楚狂真要讲什么了。
“他说,双修停滞不得寸进,希望我能帮忙。在这里,双修上帮忙只有一种意思。”
“我推脱,也许可以想想其他办法,也许可以找到其他人选。”
“他没说什么。”
“当晚,他直接摸到我房间,手伸进被子。”
“我没有拒绝……”
“我曾经无数次后悔,是不是我没有明确的拒绝,才有后来一系列种种。”
“所有人的眼中,他尽职尽责、公正无私,连续四届票选为楼主。他曾经是我眼中的神明,为了他一句夸赞我可以拼命努力。那些年,我没有任何亲朋,唯有他。”
“假如我告发他,会发生什么?”
“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但是他……连一天……都不肯给我……”
“我知道,我现在干的同样卑劣,你孤身在此,没有任何选择。”
“我可以再给你一天的时间。”
“你是我父亲挑选的对象。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看到,他的儿子,最终作出跟他一样的选择。”
以前确实不懂,穿到海棠文后,沈鲸确实懂了,什么叫孤立无援,没有任何选择。
他所害怕的,担心的,吐槽的,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还得装作一切如常。
他犯下什么罪过,要被这样惩罚,失去整个熟悉的世界,忽然来到这里,被迫脱胎换骨。
而楚狂真,这么好的真真,为什么有人能对年幼的他做出这样残酷的事情?
为什么偏偏是他的父亲?一天的怜悯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刻意长久地伤害他?
就为了让他成为此时此刻的攻,此时此刻的受么?
凭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差不多坐在楚狂真的怀中,已全无形象嚎啕大哭许久,鼻涕眼泪都有,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肩头。
其中百分之五十必定是在哭自己,差不多把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委屈都哭了一遍。
楚狂真被他长时间压坐在地板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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