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缀?我的!
“我不需太多睡眠…很快就好了。我是来讲述克斯克恩的。”
“难道您上次的故事有什么隐喻吗。”
“隐喻…啊、啊,您比我想得还聪明。但喻体我现在不能公布。
克斯克恩认为既然他已经回到了城邦就已经是奴隶的主人了,但城邦人已经拿奴隶进行了血祭,把遗体抛进了亚德里亚海,克斯克恩连奴隶的尸骨都找不到了。
克斯克恩活得太久了,他见证了无数人的死亡,也造成了无数人的死亡,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克斯克恩还是个正常人的时候在花丛里遇到了什么奇怪生物的袭击。那东西撕开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血喝了个精光;克斯克恩在森林里不知躺了几天,然而突然又醒了,身上又有了血液,脖子上的创伤也消失了。
他跌跌撞撞跑回家去,家人们看到消失已久的克斯克恩回来一个个惊喜得以头抢地,认为是山神的恩赐。然而三天后他们都被发疯的克斯克恩杀死了。”
阿廖沙沉默了片刻,“克斯克恩也成了这嗜血的生物吗。”
“我想是的,一定是的。”
“为何克斯克恩的经历时常伴随骇人的杀戮?”
“也许他从死在森林那刻起,就不被自然法允许存在了,这是代价。”
阿廖沙好像被人装满了石头,一种难以言表的悲悔感使他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卡尔,像拥抱了一束矢车菊。
“克斯克恩总有一天会停止屠杀的吧?”
“也许吧。”
他感到他的手搂在腰上,鼻尖重重蹭了一下颈侧。卡尔又一次深吸他颈窝的气味,“回去吧,阿廖沙。”
*:黄热病
7·
阿廖沙的判断没错,停船靠岸后消失的尸体总算是接踵而至,被捞上来后湿漉漉地躺在下甲板上,好像一条干死的白鱼。
这尸体在暗色甲板的衬托下散发着幽幽的荧光,显然白得不正常,就算是溺死的尸体。
“哦,它的脖子上有创伤!”
伤口边缘泡得发白,内里还泛着灰暗的粉色。望着几乎把侧颈撕穿的孔型伤口,下甲板上所有船员低低惊叫一声,“是谋杀!”
尸体中已经没有一滴血,血管里有的只是河水。
入神地盯着创口看,阿廖沙想起克斯克恩的传说,是那怪物干的吗?它在船上吗?在疑虑和恐惧中回旋,阿廖沙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着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砰砰”的敲击声幽灵般响起,十几具死状相似的人畜尸体顺着流向被冲到了几乎把河流拦腰截断的蓝松鸦彼得号上,这一大团白色的肉块飘在水面上,最里面的尸体随波浪起伏机械地轻轻撞击船舷。
定睛细看,人类尸体的表情还残留着惊讶,万万没想到死神会突然降临。
正在混乱地思忖着,阿廖沙听到终于按捺不住恐惧的水手们的破空尖啸。
“这条河上有吸血鬼!!!”
什么?吸血鬼?对、这样一切都变得合理了——孔型的伤口、失血的人、永生的克斯克恩,还有——复活、杀戮、复活!
莱茵公爵干吗要费劲地讲一个隐晦的吸血鬼传说呢?在河道上对于活人来说比青铜热还可怕的莫过于成群的吸血鬼,这是预言?抑或是预告?可那是公爵,阶级是对于一个得了疑心病的无产者来说最有力的证据。
更何况,莱茵公爵近日一直随船在河道上航
行,阳光照到他脸上也只会让他显得更白皙……阿廖沙颤抖着闭上眼睛,病态的蜂鸣声中浮现出来的是卡尔曦阳下的苍白的脸、如滑动的夜色一般悄无声息的身影、紧贴着皮肤的闪亮的银、晴空般的水晶色虹膜、侧颈试探的触碰——最后是初见时落在脸上的矢车菊之吻。所有零散的片段拼凑出脑海中一个温柔的鬼魅,无声无息地主导了思维。一定不是……
“保险起见,烧掉所有尸体,对外宣称没有找到。”
“那吸血鬼呢?阿廖沙,谁是吸血鬼?”
“我不知道……维克托去岸上的教堂弄些圣水来,越多越好——”
“里沙……”
“去告诉船长,开宴会吧。”
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深夜。对莱茵河吸血鬼仍有些半信半疑的阿廖沙被困扰了一下午后只剩下了一个强烈的想法:去见卡尔·施旺·克莱采·纽施坦因。
卡尔看上去似乎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虚弱,他亲热地靠近,“阿廖沙……”
话未说完,阿廖沙主动搂住公爵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嘴唇。
卡尔回不过神,只是温和地浅尝辄止,紧搂阿廖沙紧俏的腰身吻了又吻;后来是烈火焚烧般狂悦的撕咬,阿廖沙招架不得,迷乱的几个呼吸间就被按在甲板上弄得衣衫不整。
他害怕这被扼制一般的对待,于是慌乱地去抓莱茵公爵的手腕,却怎样也无法撼动。瘦高的公爵血肉之下似乎蕴藏着与外表不符的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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