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开始呼啸,带着一种不安的节奏,摇曳着周围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
周之窈睡得轻,再加上白天睡了好久,夜间总是半梦半醒着。
“溯”的一声,骆嘉的耳朵动了动。
是锐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骆嘉屏气,若是躲了,会惊到床边的人,如果对方有枪,两个人都有危险。他静待着那一刀,好擒住她的手进行反杀。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抵达,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倏地睁开眼睛。
一滴温热的血顺着刀尖落在他的眼窝,血液的颜色鲜艳而刺眼,流进他的瞳孔沿着眼眶滑落下去。
猩红的眼睛看着那两只白嫩纤瘦的小手握住刀刃,与那人对抗着。
拿着刀的人穿着一身白衣,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污垢。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梳理。眼睛无神,信念却坚定,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
骆嘉迅速起身擒住那人的手腕,反身用力一拧,想要夺过匕首,却被一股力量较着劲。
窈窈怕她再拿刀凶器伤害他们,死死的握着刀刃不肯撒手。
她有些被吓到了,这个时候劝她松手也是无用。
骆嘉用力折断那人的手腕,迫使她卸力撒开凶器,紧接着,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脚,将人踹倒角落里。
力气之大,那人竟被踹的吐出血丝来,无力的趴在地上,不断的咳着。
窈窈双手颤抖着松开了刀刃,鲜血从左手的掌心不断流出,她的目光四处游离,却不敢落在任何一处。
“窈窈,窈窈。”,骆嘉轻轻唤她。
周之窈在一遍遍的呼唤中回过神来,嘴唇哆嗦着,极力驱散着心中的恐惧。直到看清骆嘉的脸,才伸出满是鲜血的手给他看,哇的一声哭出来,“疼。”
骆嘉把人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心绪,竟然还有些庆幸她不是被吓傻了。
阿洋,张楚钧等人听到声响很快都集合过来。
刺杀的人被拽到客厅里来,刺眼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金色的手链,上面镶嵌着一块心形的宝石——是缇达。
最先倒吸一口凉气的人是阿洋。不可置信的盯着地上的人,她是怎么跨国跑回来的。
骆嘉小心翼翼的为周之窈擦拭伤口,掌心中一道深深的伤口,边缘整齐而锐利,血从伤口中流出,鲜艳而刺眼。她的凝血功能太差了,骆嘉只好忍着心疼用冰块隔着纱布按压着她的伤口。
石岩小跑着送来止血剂,一步都没敢耽搁。
骆嘉拔出针头,对准手背上的静脉注射了进去。纱布缠绕着她整只左手,像只熊掌一样。
阿洋他们几人进来到现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窈窈也知道骆嘉生气,一直忍着不哭不喊,眼泪却无声的滑落,身体的反应掩饰不了。却还是举着自己刚刚包好的熊掌晃了晃。
骆嘉被她逗得苦笑了一声,他巴不得刚才那一刀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身边的人受一点伤害。
伤口处理完了,该处理凶手了。
他所有的愤怒都写在脸上,眼神里的戾气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声音低沉而沙哑,奋力压制着心底的火,“薛泽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跑了。”
地上的缇达被那一脚踹的不轻,还在止不住的咳出血丝来,呼吸都快成了问题。手腕被折断,只能靠另一侧的手肘撑着身子。
失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骆嘉。
阿洋的冷汗湿了背部的衣衫,“我……知道。”
骆嘉哼了一声,舌尖顶腮,“想放她走?在我这儿当大善人呢?”
“没。”
窈窈悄悄拽了拽骆嘉的衣角。
充满怒气的一张脸瞬间柔了几分,“怎么了?”
“想睡觉。”
骆嘉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长叹了一口气,“都滚。”,又指了一下地上缇达,“关起来,我亲自处置。”
“是。”几人一齐应声。
临走时,阿洋还回头双手合十朝周之窈拜了拜。
窈窈眨了下眼回应他。
下巴被骆嘉一把掰回来面向自己,“你也是个大善人呗。”
眼前的女人展了极其明媚的笑容给他,“别生气啦,和阿洋没关系。”
骆嘉无奈的嗯了一声,“你想她怎么死?”
跟了骆嘉一段时间,都快忘了他原本是个什么脾性的人了。缇达敢来刺杀他,骆嘉自然不会放过她。
此前缇达跪在窈窈面前,求她救命的画面还记忆犹新,她说她未来会和她一样下场。
“要不?放了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包的像熊掌的手在他眼前晃晃,试图博个怜悯。
骆嘉双手握住那个“熊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自责。刺向他骆嘉的刀竟被一个女人拦下,传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周之窈,没有下一次了。”
窈窈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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