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梓郢你给我滚下来!”
人在楼下就开始喊。
弓梓郢打开窗户,风吹动额前碎发,这个季节的雨不大且凉爽,很舒服。
“你也不上来敲敲门,万一我不在家你不是白喊嘛。”
老头白眼都快翻上天,“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在家还能在哪?!”
“酒吧啊。”弓梓郢随口答。
其实弓梓郢倒也不是经常混迹酒吧的人,但跟他别的去处比,这个显得格外不务正业些罢了。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老头弯腰开始找什么东西。弓梓郢见状好奇地探出去大半个身子,过了半天老头看到一块满意的石头,捡起来抬手就冲弓梓郢扔了过去。
“哎,不带急眼的呀,扔中了多疼啊。”弓梓郢摸着险些被砸中的胳膊。
老头胡子都快竖起来了,“还敢提酒吧?你干什么了自己心里没数是吧?给我滚下来!”
得,现在弓梓郢知道老头百忙之中为啥会来找他了。
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弓梓郢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结果老头开口一句“也不知道做干净点”把他惊呆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连这么大的事也是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弓梓郢觉得没劲,抬腿就往回翻,被老头一把揪住。
“活爹,您都给我擦完屁股了还要我怎样?”弓梓郢着实不解,“您说您图什么,要么想骂就骂,这样高拿轻放有意思吗?要么就别帮我善后,你不管我也有人管我。”
最后一句话算是戳到老头心窝子了,“令东玉能管你一辈子吗!?你、你、你说你们、将来连个孩子都没有……”
“你倒是有孩子,比没有强到哪儿了吗?”
“别想着抱孙子了,您看我像不像孙子?或者说你觉得我和令东玉谁能生?”
老头一噎,“你妈当初拼了命,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弓梓郢又从窗台翻出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哎,纠正一下,我妈是为了给你生孩子才死的,不是为了生我。”
又一把刀直戳老头心窝子。
父子俩就没有坐在一起和和睦睦的时候。
老头彻底被激怒,放下一句让他自己善后,敢影响公司股市就扒了他的皮就走了。
弓梓郢丝毫不慌,酒吧的事他只是找人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他们一点都不经吓。
至于扒皮就更不怕了,令东玉有钱,会带他去医院缝回去的,弓梓郢这么想着,打了个冷颤,感觉他爹真能干出来。
于是大包小裹登门给人道歉去了。
本来是要道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弓梓郢门还没进去就被人兜头套了袋子好一顿打。
弓梓郢捂着嘴都气笑了,现在干坏事都兴实名制的吗?
弓大少爷什么人?为非作歹还得让对方低头认错的主,不可能吃这么大的亏还忍得了。
令东玉回家没见到人有些头疼,因为一般晚上他回家了弓梓郢还没回家,或者早上他出门前弓梓郢就出门了,多半是惹事去了。
弓梓郢跟他爹的关系因为他们俩谈恋爱降到了冰点,令东玉自然而然承担了弓梓郢人生中“父亲”的角色——换言之,弓梓郢惹事,兜不住了令东玉承担。
令东言多次规劝过恋爱脑弟弟,“东玉,财大气粗也不是这么个败法,弓陕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弓梓郢?”
令东玉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亲眼见过弓陕袖手旁观。
上学的时候,令东玉曾撞见弓梓郢一身是血从小树林里跑出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当时两个人不熟,弓梓郢还挺有礼貌,伸手去擦他蹭到令东玉身上的血,结果手上也是血,越擦越脏。
擦了没几下人就软了下去,晕了。
许是见人晕过去了,后面小树林里的人也没再追出来。
令东玉把人打横抱起,迎面走过来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人,穿着不俗,擦肩而过时令东玉想,应该是某个他不认识的教授吧。
后来令东玉才知道那个人是弓梓郢他爹。
令东玉想想都觉得后怕。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挂断,紧接着门铃响了。
一开门,鼻青脸肿的弓梓郢试图笑出来,结果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令东玉傻眼,小树林那次之后他带着弓梓郢学了些散打,以一敌十不敢说,逃跑还是绰绰有余,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疼吗?我带你去医院。”弓梓郢右边脸颊肿得老高,令东玉想摸他又不敢下手。
疼啊,怎么会不疼。
但弓梓郢还是握着令东玉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谁干的?”令东玉眼睛都红了,声音打着颤问。
“干什么呀?别哭啊,你一哭我就要硬了,诶诶,金豆子掉下来了。”
“你、啊呀…我不疼的,真的不疼,这些伤就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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