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踩到底,猛打方向盘有惊无险出了车库后去追弓陕的车。
“老板,后面那辆保时捷不是您刚送出去的吗?”
原本闭着眼睛的弓陕听到司机的话摇下车窗向外看,真的是弓梓郢开车跟了过来。
“不用管他,你继续开。”
“是。”
司机依旧平稳开着,弓梓郢不顾大雨向前冲。
“雨越来越大了老板……”雨刷器不停地挂掉前玻璃上的水,司机不安道。
弓梓郢仍然没有减速的意思,直到和弓陕的车追平也没减速。
父子俩隔着车窗对视,一个眼里全是淡漠,一个眼里都是愤怒。
眼看两辆车都要开上琴江大桥,弓陕察觉出什么,眼里的淡漠瞬间被慌张取代。
“拦住他!别让他上桥!”
司机得令立马加速前进,然而弓梓郢全程保持高速,司机根本来不及追上他。
“弓梓郢!!!”
弓梓郢在弓陕眼前,撞破了琴江大桥的护栏,连人带车一起跌进了琴江。
司机刹车下去查看,因为下雨的缘故,琴江水不似往日清明,翻上来的泥沙掩盖了江内所有痕迹。
弓陕脱力地靠在车里,嘴里喃喃道:“小畜生……真狠啊……啊……哈哈哈哈真狠啊……”
姚漆和连会赶往弓梓郢家的途中看到琴江大桥上正围了好多人,几十条船在江内打捞。
“姚哥,那个人好眼熟,是不是有点像我哥?”
姚漆顺着连会的视线看过去,弓陕焦急地踱着步子。
“那是弓梓郢他爹。”
“什么?!”
连会像应激般惊叫一声就要往外冲。
“别过去!”
姚漆关上车门,阻止连会下车。
“姚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打捞我哥?”
连会红着眼睛,原本扎起的头发现在散开耷拉在耳侧,整个人像条被抛弃的流浪狗,向姚漆企求最后一丝怜爱。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弓梓郢不是刚跟我通过电话吗?”
姚漆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怀里的温度在一点点下降,他的动作也开始发僵。姚漆梗着脖子低头看,连会竟然在发抖。
姚漆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十二年前,那天姚漆刚从拳场下来,拳场的孩子打拳不要命,即便是作为赢方的姚漆也伤痕累累。
十岁的弓梓郢比同龄人矮上许多,怯生生还发着抖站在他的面前问他疼不疼。
姚漆那个时候十五岁,举手投足间却已经看不出少年人的影子,他用手指把被血汗沾湿的头发梳到后面,眼前这个小孩白嫩嫩,瓷娃娃一样,估计要不了多久就碎了。
弓梓郢没得到回应。
后来姚漆很久没见过弓梓郢,他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没有,小弓梓郢三年拔高了不少,头顶已经能到姚漆鼻尖的位置。
“挺厉害啊小孩。”姚漆真心实意夸赞。
弓梓郢带好拳套,回应给姚漆的是一记重拳。
赢方依旧是姚漆,不过他也没讨到多少便宜。
弓梓郢浑身是血躺在拳场上,胸口起伏大地吓人,他说:“疼呀,都快疼死了,但是不能就这么死掉。”
弓梓郢一共在拳场摸爬滚打了四年,从被追着打的小孩成长到拳场第三。或许这个名次并没那么光鲜亮丽,但这个过程中付出的血肉姚漆深有体会。
没有比赛时,孩子们被两两关进铁笼进行训练,地下拳场并不分什么长幼,差不多的孩子就关在一起打,打到再也站不起来为止。期间不乏有人被打死,但死了就死了,这里的孩子要么是被卖进来的,要么是被拐进来的,没人在乎他们的生死。
当时有很多个地下拳场,他们就像被训出的狗,被熬顺的鹰,每天辗转在不同的拳场,身上被押上不同的筹码。
后来弓梓郢用什么方法让警方捣毁了地下拳场没人知道。
弓梓郢从拳场出来后被弓陕带走,连会虽然被送进福利院,但弓梓郢一直都在偷偷给他打钱,如今八年过去,连会以为他跟他哥终于可以像其他兄弟一样……
姚漆把车开到别的地方,两个人蹲在不远处等着,弓陕的人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从江下游发现弓梓郢。
人被送去医院抢救,令东玉得知后也立马买了最近航班的机票,却被这该死的天气绊住了脚。
弓陕坐在手术室外等着,直到中午手术室灯灭,弓梓郢身上连着一大堆仪器被转移进重症监护室才离开。
连会迫不及待跑去问医生弓梓郢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病人冲进水里时头部受到重创,暂时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仍然需要在重症监护室住着。
弓梓郢就那么孤零零躺在那里,所谓的亲人、爱人都不在身边。
“老板,地下拳场的事我们查到一点线索。”
弓陕把手里的饵料丢进鱼缸示意手下继续说。
“是、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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