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车上的时候,付鸿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延伸的道路,左边是赵白真,右边是柳玉京。他像个无助的犯人,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避免接下来无可避免的灾难。身边的两个人也不与他说话,也和付鸿一样干坐着,不看手机,也不看窗外,更不看付鸿。
实际上,付鸿尝试过用嘴炮说服,然而不管他朝着谁说什么,都只会得到一个回复,那就是“回去再说”。多试了几次,他又怕激怒这两个人,便不敢再说话了。
坐在熟悉的房子,熟悉的沙发上的时候,付鸿依然眼神空洞,他不知道该看谁,是左边拐角处坐着的赵白真还是右边拐角处的柳玉京?这样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柳玉京开口为止。
柳玉京露出微笑:“阿鸿,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解决的呢?”
可能是排练过了,赵白真不再沉默,接着说:“是啊,就算你说要那样……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呢?你跳下去也太吓人了吧!”
付鸿心想正常人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反应是大家应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吗?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是说:“抱歉,我真的很抱歉,那么大家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地方谈呢,我稍微有点……害怕。”
他说完就觉得不妙,只见柳玉京与赵白真对视一眼,两人就同时起身往他这里走来。
付鸿dna一动,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大喊:“你们不要过来啊!”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首先被剥夺的是视觉。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赵白真在眼前用黑布遮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就是感受到赵白真身子靠过来,在自己身后系了个结,还能闻到他身上洗衣粉的香气和代表着强壮肉体的热气。
然后就是行动能力。付鸿被遮住眼睛的时候就试图挣扎,然而柳玉京这回正确地发挥了他自己的实力,上去就抓住付鸿的双手,用不可挡之力将付鸿的两只手用自己的一只手抓了,再高高举过付鸿的头顶,同时又伏身下去另一手揽住付鸿试图乱蹬的小腿。柳玉京两臂伸展,分别牢牢把持着付鸿的上肢和下肢。被这样束缚住,付鸿仅仅试探性地动了几下,果然完全没有效果,便只得放弃挣扎,等待命运的审判。
最后是……是什么?不知道。付鸿在黑暗中被束缚住一切行动,只能嘴上叫着:“有话好说啊!”,然而没有人应答。他感觉有什么人,可能是赵白真,也有可能是柳玉京,压着他的手把他一把抱起头朝下背朝上扛在肩上,又有什么人在后头按住自己的脚。他不禁想到过年时被拉去宰杀的年猪,被绑在杆子上提着去送命的猪会想什么呢?他不知道,只是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物伤其类的哀伤,他只知道自己在想:完蛋了,要被有钱人狠狠拿去做人体实验了。
在肩膀上感觉被扛了好一段路,期间似乎有下楼的动作,颠得付鸿有些想吐,他试图发声为自己做最后的辩护:“我错了,要颠吐了,真的错了,我的银行卡密码是……”
他听到后头按着他脚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是柳玉京,那人用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阿鸿在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害怕呀……我们怎么会伤害你呢?只是你乱跑,总要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
付鸿求饶之后,抗着他的人果真换了一只手垫在他的肚子下面,让他不至于直接与身下坚硬的肩膀骨头接触,好受多了。又走了一段路,似乎有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付鸿好像坐上了什么柔软的表面,被放下来的时候,那二人还是牢牢抓着他的四肢,就像牢不可破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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