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非对他反常的行径习以为常,掐着他的腰将他压到身下去。他向来是怕疼怕苦的,但为了尽可能地承受多日未见的想念,他那纤薄的身体在吞入怒涨的男性器官时迸发出了不要命的贪婪之性。真想把他吃掉啊。安淳在疼痛和酸涩交替上涌的浪潮中漫漫的想。
他热泪盈眶地哭,抽抽嗒嗒讲别人怎么欺负他。聂非却捂紧了他的嘴,不准他多发出半点声音,并哑声警告他:“你是想死啊?”
他不想死,但能和聂非一起死倒不算很坏的结局。
在此前,他与人上床情难自抑了总会叫“哥哥”,并不是源于“男人都喜欢被叫哥哥”的曲意逢迎,他的哥哥只有一个,就是现在正在操他的这个。
容我们花些时间来介绍这个未曾在前文提及过,但一出场就和他翻云覆雨的角色。
***
安淳和聂非的相识,得从他们都还是只齐母亲腰线高的小孩子讲起。
他的母亲是妓女,聂非的父亲是嫖客,就是这么一个关系。会带着儿子去嫖妓的男人,和会把儿子留在门前听自己接客的女人,当然是没法养育出健全快乐的“祖国的花朵”那样的后代。
那天,安淳蹲在屋檐下看搬家的蚂蚁,他梦想就是做一只辛勤能干的、能够搬动比自己大几倍的物资的小蚂蚁。但这个梦想一诞生就被人摧毁了,六岁的聂非无情地碾压在蚁群的必经之路上,打他的头说:“你妈妈是狐狸精。”
安淳摸着无缘无故挨打的脑门,他那会儿不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意思,但隐约能听出不是好话。于是他反驳道:“我妈妈是人。”
“你妈妈是婊子。”
婊子这俩字儿他不陌生,平日没少听,可见是真的,他妈妈是公认的婊子。可那跟他挨打有什么相关?他眼瞅着聂非,这个男孩比他高,比他凶,是他惹不起的,所以他继续装缩头乌龟。
“我爸爸出门前,又和妈妈吵架了。”聂非和他头挤头坐着,“你有爸爸吗?”
安淳说:“我没有。”
“没有爸爸是好事,”聂非抓挠着胳膊,袖子下面是乌青的伤痕。“爸爸要打人,没有爸爸才好。”
安淳偷偷地看着聂非,“你妈妈呢?”
“我妈喜欢摔东西。”
“我妈妈就很好,”他自豪道,“我妈妈温柔漂亮,所有人都喜欢她。”
在孩子八岁到十二岁的四年间,安淳的母亲和聂非的父亲,谈了一场断断续续的恋爱,前者没有放弃赚钱的营生,后者没有与妻子解除婚约关系;据说是聂非的母亲不愿意离婚,她要这对奸夫淫妇永远被唾骂指责,让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永远活在违背誓言的诅咒里。
聂非没有选择站在父母双方的哪一边,他和安淳都是靠啃食残羹剩饭活下来的小老鼠,除了凑着头叽叽吱吱地分享成长中为数不多的快乐,他们不做别的事。
后来安淳的母亲在春天生下了本该姓聂的安楠,而聂非的母亲在一个秋日午后开车撞死了那对她日思夜想的狗男女;然后该下葬的下葬,该坐牢的坐牢,三个孩子就此成为孤儿。
聂非有父母留下的房子存款,安淳和拖油瓶弟弟幸运地被住隔壁的老夫妻收养;他们都过上了被亏欠了十年的正常儿童应有的安宁生活。两人一齐考入墨池中学是纯属巧合,但正因他和弟弟搬到了这儿,聂非才租下了刘婶儿家里空余的单间。
安淳和聂非搞到床上去的缘由,单纯到接近愚蠢,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普通男孩有差异,在他满十五岁的那晚,聂非送了他一个六寸的生日蛋糕,蛋糕没吃完他便轰轰烈烈地扑了上去。那不是说他被感动了,或者他很喜欢吃蛋糕;他只是猜想,他妈妈沉迷于和男人的肉体关系总会有些他能理解的原因。
不过那次尝试很失败,聂非虽然如他所愿的把他下面捅出了血,但也拧着他的耳朵说:“安淳,你早晚和你妈一样,变成谁都能干你的婊子。”
总的来说,他是个脾气温软、没什么攻击性的人,想干他的确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而以他至今为止的性经历来看,聂非睿智地预言了他的未来。
那么说说最近吧。
时间倒退回两周前,周末天气好,他和聂非带着安楠去逛公园,他说到何冲天天找他麻烦,讨厌死了。聂非:“你非要可怜巴巴的任由他欺负,怪得了谁?但你这种身体情况,也实在没办法吧,比起被他宣扬出去,搞得人尽皆知你是个怪胎,还是躺着让他过过瘾更划算。”
安淳气得想打人,说你从来没关心过我,你去死吧。聂非不但不去死,还捏他的脸颊说:“你想我为你打架啊?我找他打一架,对你有什么好处?他能退学吗?你能转班吗?”
“他要是能挨打,肯定就不敢那么嚣张地欺负我了。”
“笨蛋啊,他那种人,你要不弄死他,他就会没完没了,”聂非摸着他的脖子道,“打蛇要打七寸,懂吗?”
安淳:“不懂!”
“我们班,有个叫沈锦丞的,你听说过么。”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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