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南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或是被他妈cpu太久,丧失了思考能力与自主意识,竟然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哆哆嗦嗦向孟真走来。
房间里没有暖气,挺冷的,大概是为了不让孟真好受,为了让她快速屈服,故意ga0出这种恶心人的环境。
孟真这会儿不那么害怕了,主要是陈怀南太怂,缓解了她的恐惧。
她一声怒喝,“你站住!”
陈怀南竟然真的被她吓住了,在离她两步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站住不动。
他的哭声有些隐忍,也很犹豫,是用商量的语气,“真真,我知道你生气,你委屈,我也不想我妈这样的,但是我妈不会那么容易放你出去,一会儿我去求她,她要是问,你就说做过了,我不会勉强你的呜呜呜……”
真可怜啊,也很滑稽。
孟真的愤怒好像消解了点儿,退开一步没看他,默认了他的提议。
不就是撒个谎吗,撒谎换自由,很合算。
开门声响,走廊的光线全照进来。
陈怀南往外挪了几步,扶住门框,哭累了喘气,弯腰捡起地上一瓶水拧开。
那水好像是从餐盘里滚落的。
他刚刚仰起脖子,正要喝水。
小少爷身心备受煎熬,看起来可怜又娇弱,门外还没有人看守,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孟真上去抢了他的水,“喝什么喝,给我弄辆车,不许和你妈说。”
她不准备声张,也不打算露面,不知道家里留司机没有,都不重要,她要悄悄溜走。
陈怀南还愣着,“真真?”
“赶紧的。”孟真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外了,她得先去大门口藏起来,ga0到车就可以走人。
陈怀南点点头出去,忽然转身回来,按住孟真的肩往里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一声关上门,又将门反锁了。
小少爷隔着门ch0u噎,“真真你别急,只要我妈同意了,我就来放你走。”
孟真握住门把锁拼命扭动,大吼:“陈怀南!你吃了豹子胆是不是!”
门外彻底没声了,没人理她。
她猛捶一下门,咚一声闷响。
又轻敌了!
孟真气昏了头,口g舌燥,握住手上那瓶水往下灌了两口,猛地将水瓶砸向窗户,水瓶飞出去,哐一声将玻璃也砸碎了。
她这会儿真的有点想哭。
能唬住陈怀南,不一定能唬住他妈。
万一等会儿吴善慈过来了,不知道又要换什么花样?会不会给她上刑?或者是将她关到更y暗的地下室?
孟真越想越恐怖。
不行,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越是这样的非常情况,越要冷静。
她站在原地,整个人像入定了般,视线在房间内缓缓梭巡,忽然灵光一现。
孟真快速行动起来,将床单撕成粗长的布条,一根又一根衔接起来,打成si结捆在床头,又将那个铁架子床头推到窗前,铁架子b窗户宽,刚好卡住窗口,足够稳固。
爬窗户之前,她抬起床板扔了下去。
孟真的手有些抖,脚也哆嗦,这下去有三层楼呢,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g过翻窗户爬墙的事,没想到有生之年有这种t验,还是拜陈家所赐。
这面墙靠后院,外面尽是杂草,没有灯光也没有人,不远处的盘山路上依稀有车子经过。
那车子能拦吗?
她脑子里疯狂思考下山的事,手上紧紧抓住床单捆成的绳索,一丝也不敢松懈,脚掌踩住墙面,一点点往下挪。
这几乎耗费她全部的力气,额头上全是冷汗,眼里不停往外飙泪,有很多害怕,很多恐惧,有愤怒有生气,还有身t的疼痛。
她一时间尝够了人生五味百感交集,擦了把眼泪,继续往下爬。
脚腕的伤口开始痛了,可是不能停下,也不能再受伤了,脚掌和膝盖撑住墙壁增加摩擦,以减缓下降的速度,慢一点也安全一点,可是还是伤到了,手掌因为抓住绳索,磨破了皮。
好痛啊。
孟真娇气地哼了声妈妈,双脚终于落了地。
她不敢停歇,捡起刚才扔下的床板拖到围墙边,又使出吃n的力气,将床板斜斜搭上去,这样就成了一个简易的梯子。
孟真抬脚踩了踩,有点晃,但能够支撑她的重量。
她想也没想,后退几步助跑冲刺,踩着床板飞过了围墙。
好在围墙不太高,但她是从围墙上直接滚下去的,落地的时候双手抱头,弓起身子,保护到身t最柔软的部分。
围墙下是茂密的草丛,呈斜坡状,孟真蜷缩成小小一团,顺着重力往下滚,滚到平地终于停下,她缓了缓,舒一口气松开身子。
旁边停了一台黑se商务车,车门滑开,里头伸出一双大手,穿过孟真的手臂,掐住她的腋下,直直将人提上车。
车门紧紧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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