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为君的狠厉与城府远超他的想象,若他当初真的犯浑,同意与老定远侯合作,恐怕会有比之惨上千倍万倍的下场吧……
这日,那些提前被官府驱散,躲在家中不?得外出的京城百姓,只听到外头此起彼伏,令人惶惶不?安的声?响,似是有大批兵马在交战,但不?知?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及至两个?多时?辰后,那兵刃交接的声?响才渐渐止息,有人大着胆子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往外看去,却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街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首,正有官府打扮的人将他们抬走清理?,血水淌了满地,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整个?京城弥漫。
京城百姓唯恐祸及自身?,瑟瑟发?抖不?敢出来,及至第二日,京城基本恢复如初,他们才从口耳相传间,得知?是老定远侯欲谋朝篡位,被陛下及时?发?觉,京中那场瘟疫亦是老定远侯所?为,那所?谓的瘟疫实则并不?是瘟疫,而是一种毒,他命人在京中零散地投毒,假造瘟疫之像,甚至还在市井间散播谣言,将此嫁祸给了云妃和苏家。
果然,像是印证了这话,京中事变后不?久,竟真的再无继续染病之人,所?谓的“瘟疫”也逐渐消散了。
十日后,西南大胜的捷报被快马加鞭送回京城,言本“消失”的苏岷复又回到玉成关?,率领几十万大军,将已然一片混乱的溧国敌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直入敌营,砍下了多年与老定远侯贺诤狼狈为奸的敌将孟昇首级。
在苏岷一路势不?可挡,接连攻下溧国四座城池,眼看便?要直捣王庭时?,溧国皇帝终于慌了神,派使者前往求和,甚至答应愿意从此为大澂附属,永不?再战。
此消息传回京城,先后因“疫疾”和战事而愁云笼罩的京城不?禁陷入了狂欢,复又恢复了往昔的生机和活力。
叛乱结束后半月,京城形势已趋稳定之下,苏织儿和绥儿才被范奕亲自护送回了京城。
小成子早早便?在城门口等了,大抵午时?前后,远远瞧见骑在马上的范奕和他身?侧的马车,小成子欢喜地快步上前,对着车窗道:“娘娘,您终于回来了,奴才已等了您和大皇子好?几个?时?辰了,您快随奴才回宫吧,陛下可想念您和大皇子了。”
车内没有动静,好?一会儿,才见一只柔荑掀开车帘,其后露出一张昳丽却有些憔悴的脸来,她面上毫无平安回来的关?系,反是眸色微沉,一字一句道:“成公公,你替我转告他,既得他上回自作主张将我送走,那此番定是没这么容易让我回去的,更何况,云妃和大皇子已然死了,我又回去做甚!”
说罢,她赌气般放下车帘,对着车夫吩咐道:“走,去毅国公府!”
车夫迟疑地看向范奕,似在询问他的意思,却听苏织儿又道:“你若不?愿去,我便?带着绥儿走回去。”
听得此言,车夫面露无奈,见范奕对他点了点头,不?得不?扬鞭喊了声?“驾”,驱车往毅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诶,娘娘,娘娘……”
小成子追着马车的方向跑了两步,最后只得“哎呀”一声?,急得一跺脚,转而看向范奕求助道:“范大人,这……”
范奕似也有些无计可施,“娘娘的脾气公公也知?道,我定也劝不?住她,不?如公公还是同我一道进宫,赶紧将此事回禀陛下吧。”
小成子闻言长长叹了口气。
似乎也只能?这般了。
那厢,毅国公府。
听得门房的通禀,孙氏扶着苏老夫人急急往大门的方向而去,行至花园处,便?见苏织儿抱着绥儿朝他们走来。
见得家人都平安无恙,苏织儿鼻尖不?由得泛上一阵酸涩,哑声?唤道:“祖母,叔母……”
“织儿,织儿……”苏老太太颤着手一把?抱住苏织儿,“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先头苏织儿被外头沸沸扬扬的传闻污蔑为妖妃时?,苏老太太时?时?担忧着却无可奈何,后头因苏岷一事入狱后,听说苏织儿和绥儿死于火中,她心如刀绞,差点晕厥过去,幸得被陛下的人救出后告知?了真相,不?然她哪里承受得住。
孙氏也自苏织儿怀中抱过绥儿,经历了这场劫难,苏家人皆百感交集,登时?围着哭作一团,连一旁的婢子看着都忍不?住抹了眼泪。
苏织儿唯恐祖母坏了身?子,哭了一会儿,先止了眼泪,又掏出丝帕替苏老太太擦拭,苏老太太抽了抽鼻子,待平静了些,才疑惑地问道:“怎的突然来了,我听说陛下也将你和绥儿送出了京城,你这是一回来就特意来看祖母的吗?”
苏织儿朱唇微抿,不?知?如何回答,少?顷,只道:“祖母,我想带着绥儿在这住上一阵……”
见她吞吞吐吐,似有些难言,苏老太太蹙了蹙眉,“怎的了,出什?么事了?”
她以为苏织儿还在担忧先前之事,温声?安慰道:“你不?必怕,如今那疫疾之事已然澄清了,都是那可恨的定远侯从中作祟,京城里没人会再污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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