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
好, 好色?
苏织儿微张着嘴,万万想不到萧煜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她嗫嚅半晌, 才试探着问道:“你……真同他说这话了?”
萧煜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神情, 眉梢微挑,“难道不是吗?”
即便他并未明言, 可苏织儿仍是一下想起了他养伤的某日, 那桩令她窘迫万分,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的事儿。
她那张娇媚昳丽的面容霎时涨得通红, “都,都说了,上次那回, 我不是故意?摸的,是上头沾了脏东西?……”
她心虚地说着谎话,还急得在地上跺了两下,可很快, 瞥见男人唇角淡淡的促狭的笑意?,她蓦地反应过来?。
“你是骗我的吧?”她死死盯着萧煜的脸,“你其实没与他这般说吧?”
男人没有承认,只轻飘飘甩下一句“你猜”, 便提步入灶房去。
苏织儿绝想不到,这人平日看起来?少言寡语,但?其实骨子里这么坏,居然还故意?逗她。
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苏织儿朱唇微抿, 少顷,柔声开口。
“夫君, 谢谢你愿意?信我……”
萧煜折首看去,便见苏织儿沐浴在绚烂温暖的日光外,眸光真挚,一字一句道:“你可真好……”
听?得她这一番真心实意?的道谢,萧煜双眸眯起,唇角笑意?却是逐渐消散。
从认识到如今,她似乎一直在不停地道他好,可她大?抵不知?道,他实则卑鄙得很。
她因?着设计他的事而心怀愧疚,却不知?道他其实从一开始便知?晓真相,他亦不过是在顺势利用她罢了。
“不必谢。”萧煜略略撇开眼,“我看那人贼眉鼠眼,也不像品行正直之人,说得恐也不是什?么实话……”
苏织儿微一颦眉,疑惑他的态度怎突然又变得冷淡起来?,但?也没大?在意?,“那我也是得谢你的,谢你替我好生出了口恶气。”
她垂了垂眼睫,思虑半晌,又道:“昨夜我是受了他的威胁才去的破庙,他偶然捡着了我的簪子,逼我去那儿的,去了才知?他想轻薄于我……”
言至此,苏织儿忙保证,“他并未对我做什?么,真的,我没教?他碰我……”
昨夜去破庙一事,她终究是得给萧煜一个解释,但?也无?法全然告诉他真相,只能?这么撒谎。
萧煜垂眸看着她眨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眸,委屈又无?辜地看着他,微一颔首,“我知?道,昨夜我看到你很快便从庙中跑出来?了。”
他瞥向苏织儿头上始终用来?固定发髻的短木棍,并未拆穿她,只淡淡道:“往后,可小心莫再丢了东西?……”
入了五月,沥宁才终是真正觅得几?分暖意?。
苏织儿褪了厚棉袍,换上了相对轻薄的袄子,将院子里长成的菘菜尽数收了。
原还想着卖钱,可这菘菜长得稀稀拉拉,像样的实在没有几?株,自己?吃倒是还好,拿出去卖着实有些不够了。
苏织儿只得暂弃了这个攒钱的法子转想起了旁的办法。
每年五六月,正是山间野蕈长得最好的时候,沥宁山林众多,山中各类野蕈也多,每到这个时候,镇上和?县城都会有专门收蕈的商贾,倒是能?卖得一些钱银。
苏织儿本?没想到采蕈一事,还是偶然瞧见牛三婶和?村中几?个妇人一道背着竹篓进山去,随口一问,才得知?此事。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晚同萧煜道了一声,便也兴冲冲跟着牛三婶几?人进山采蕈去了。
苏织儿从前进山,素来?多是拾柴禾和?采药,采蕈倒是少,也只依稀认得几?样可食的。
牛三婶和?其他妇人因?着每年都会采蕈补贴家用,倒已是驾轻就熟,见苏织儿不懂,也会一一教?她生得什?么模样的野蕈可食,哪些又是有毒的,绝计不能?碰,苏织儿聪慧,很快便都一一记下了。
这些野蕈,次日一早,苏织儿都会托去镇上的牛三叔代为卖了,为这拿到手?的十几?文,苏织儿欣喜不已,连跟着牛三婶她们上山采了好几?日的野蕈。
这日午后,苏织儿照例跟着上山,可收获却比平日少些,将将采了小半篓子时,天儿却蓦然阴沉起来?,黑压压的乌云聚拢遮挡了万里晴空。
牛三婶催促着苏织儿离开,说看样子怕是要下大?雨。苏织儿方才从一棵榆树底下寻着一小片野蕈,闻言只道让她们先走,她很快便来?。
见她仍执拗地蹲在原地挖采,牛三婶也没法,只喊了一句“那你快些”,便匆匆随其他几?人先下山去了。
苏织儿小心翼翼地挖了几?颗,又复将周遭的杂草枯叶盖了回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遭了这场雨,还能?再生出一茬野蕈来?。
匆匆将野蕈丢进背后的竹篓里,苏织儿抬首看了看愈发可怖,似要瘫压下来?的天色,忙扶着树干小跑着下山去。
然下了山,好容易至了村口,那雨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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