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顾倚风也?没再问。
只当是仪式感爆棚的狗男人又?准备玩什么花哨的,只是她没想到,时绰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一座位于京郊的墓园。
迈巴赫稳稳停下,顾倚风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了:“是来?见朋友吗?”
车内安静一瞬,男人的目光望向远方?青山。
连绵不绝,应了那句诗。
横看成岭侧成峰。
他缓缓道:“来?看我母亲。”
惹风情
顾倚风愣住了。
视线掠过他平淡的面庞, 一些话堵在嘴边不知所措。
看出来她的困扰,时绰解释:“宁素是?我父亲再娶的妻子,而我的亲生母亲则是在我七岁那年就过世了。”
顿了顿, 他补充:“是自杀。”
唇瓣微张, 她下意识想安慰他,可又觉得眼下这种情况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好。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像是?一汪泉水陡然成冰,纵然有精美诡谲的纹理,却刺骨得令人难以靠近。
“不要有心理负担, 就把这些话当成一个故事就好。”
时绰打破寂静, 他嘴角噙笑,全然没有一秒前的半忧半郁, 反而格外具有松弛的美感, 掺了点儿慵懒。
“它也?仅仅只是?个故事,跟《白雪公主》和《匹诺曹》没有区别?, 一样的。”
顾倚风定定地看着他, 眼睛中映射着从车窗外洒进来的光点, 瞳仁出奇得亮:“才不一样。”
她咬着下唇, 不受控制地去抓握他的手。
指腹顺着青色疤痕摩挲, 微微的凸起, 也?不知道是?青筋, 还是?幼年受伤而留下的增生。
他的手心很热,川字纹宛若萦了团火,不等?她反应, 那?簇簇火苗就顺着她的肌肤, 一路过关?斩将, 闯入骨骼身?处。
不想说一堆煽情的话,她轻咳两声:“走吧, 带我去见见你的亲生母亲。”
下车后,顾倚风才发现某人竟然背着她准备了花。
一大束粉色的洋桔梗,半透明的包装纸扎了粉色的缎带,花瓣柔美,花蕊娇嫩。
明明身?处京市最冷的时节,可这束花却好似刚从春日盎然中折下。
看着花,顾倚风佯装不高兴:“你连买花都故意瞒着我?”
时绰摇头,继而把花交给了她:“花是?上午空运送来的,这种场合说‘惊喜’可能不太合适,但下次不会了。”
没有从他脸上品出半分敷衍,顾倚风轻哼了声没再问?。
两人并肩朝墓园走去,看门的老大爷似乎对?时绰很熟悉,看见他来,还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
甚至连看见那?束粉嫩嫩的花也?见怪不怪。
顾倚风忍不住问?:“你每年都送这个花吗?”
“我母亲喜欢粉色的花,而且不喜欢千篇一律,所以每年都会选不一样的。”
“喔。”顾倚风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语气很乖,语调也?有些黏糊,不自觉让人想到?刚做好的糯米糍耙,内陷还是?流心的红糖。
口感软糯,甜意弥漫。
视线很快收回,时绰的嘴角多了分意味深长的笑。
很快,他们停在一座墓碑前。
灰扑扑的碑上贴了张照片,上面的女性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她正盯着镜头,笑容灿烂,还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一看就是?生在富贵泉中,被家里?人捧着、宠着长大的,一颦一笑都很是?打动人。
而且,她跟时绰一样,也?有颗唇下痣。
但气质截然不同。
“你妈妈好漂亮。”顾倚风由衷赞美道。
说完,她将粉色的洋桔梗放到?了碑前,自我介绍道:“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想喊‘妈妈’可能更合适一些,您好,我是?时绰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嗯……也?是?您的儿媳妇。”
被她略显正式的介绍逗笑,时绰打断道:“时太太,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说吗?”
顾倚风总算反应过来,面色微窘:“我叫顾倚风,倚仗的倚,乘风起的风。是?魔都人。”
时绰又笑了:“可惜时太太不用找工作?,不然一定个很高分的自我介绍。”
气呼呼乜了他一眼,顾倚风忿忿道:“那?我如?果去时氏面试,时总能给我多少薪资?”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
说完,他单膝蹲下身?,眸光停在照面上,准确来说,是?那?双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眼睛。
下午三点的太阳勉强充足,光线斜斜落下,令原本?黑如?墨的发丝平白镀上一层金色。很耀眼,也?很漂亮。
“我有必要向您纠正一点,我们不仅仅是?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无论任何情况下,她都会是?我的唯一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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