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小了一些。”说完银霁又觉得,这句话翻译过来,意思好像是“被我当面骂了一顿你爸才保住了一条命请你不要不识好歹。”“……这是某种人性的平衡。”她尽力找补道。
元皓牗的中心还放在“退路”上:“可是第一次听到狗话的人会把它当成最严重的攻击,这种风险你还是要考虑进去的。”“我们的立场在发生转变吗……”“人是复杂的嘛,这也是一种人性的平衡啊,敞开心扉的好处就在这里。”既然又聊到这个话题,银霁擦干手,朝元皓牗的心口戳了一记:“你最好是说真的,毕竟我也想不到跑cao叫停和雷成凤被卡到(2)班这件事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元皓牗被戳懵了:“有什么联系?”还在装傻吗?虽然银霁不想再贯彻短期伙伴关系中的“难得糊涂”精神了,可不管怎样,她今天的人设是元皓牗唯一的救赎,有什么严肃的议题,现在可不是挑明的气氛。对面响起了抠头皮的声音:“呃……为什么又生气了?”“我好亏。”“啥?”“这里是小梅姑姑的房子,我家只交了上学期间的租金,现在放寒假,我没跟房主报备就把外面的野男人带进来了,现在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银霁拍拍野男人的肩膀,“既然你也享受了这个安全屋的庇护,这份情绪的房租,我要求你一起分担。”“可以啊,微信转账吗?”“不是,不要你的钱,注意听我说话啊,‘情绪的房租’!”元皓牗恍然大明白:“让我给你找点乐子?”“来吧。”“我想想啊——从前有一只蚂蚁……”“讲笑话先pass掉,我最近对语言类节目有点腻了。”“原来你……也天天把小品集锦当电视背景音。”不难听出,一个“家”字被吞进了肚里,“那我给你摇个花手?”“不要,没新意,你还有没有朕没见过的小才艺?”“有篮球吗你这里?”“没有,而且地方太小,不适合整花活,茶几上那套彩绘玻璃杯具是我姑的分手纪念物,可千万别砸坏了。”元皓牗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终于垮起个苯环脸,遗憾地说:“我以后可以学。”“学什么?唱歌?”“不学不学,华语乐坛已经有树树这么厉害的人了,我再学还有什么意义?”“你还怪完美主义的咧,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是吧?”“嗯啊,这就是我对每门学科都没什么兴趣的根本原因,就连历史都有考满分的人在嘛。”说着,困意又狠狠打了他一拳。未免客人打哈欠到下巴脱臼,银霁回到自己的房间寻找被褥,小梅姑姑离开a市前没怎么动过这里,但主卧那床玫瑰花瓣大棉被的画风还是略嫌艳丽了些——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回头一看,人已经在她的小床上躺好了:“这里是次卧吧?我不抢你的床,你找到了被子直接盖我身上就行。”说罢,翻了个身,一秒关机。穿裙子的大熊明明就摆在床头,这人硬是赖在了“不是银霁睡过的床”上,遇到困难睡大觉,很显然,他的情绪已经差到了极点,简直可以跟听到狗叫相提并论,银霁也不好强行把他扔沙发上,只好从柜子里翻出自己最喜欢的芝士黄被子,给沉睡の王子盖盖好。盯着王子的睡脸看了一会,银霁带好钥匙,悄声走到楼道里,拨出一个电话。接通后,她朝空气堆起一脸笑:“妈妈,鲈鱼蒸好了吗?”“刚上锅,你早点回家。”“不太行,我这边有点事……”银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把手机拿远了些:“算了我老实交代吧,我现在跟元皓牗在一起。”在妈妈发怒之前,银霁从博尔特腿上抽了一管血注射到自己的嘴皮子上,飞快地说明了今天发生的事。“你看,他是不是很可怜!”造势的语气也比85公斤级的哑铃还要重,“妈,我有一个办法,他晚上没地方吃饭,要不你蒸好了鲈鱼打个包过来吃?反正——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把我自己的妈妈暂时借给他了。”态度极其诚恳,妈妈的火的确没来得及发出来,只是要求银霁撤回一个办法:“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她对别人家的孩子向来没什么爱心,能答应才有鬼了。银霁用脚底抹去肮脏的兵法,紧张地等待着下一句话——“晚上九点之前回来。”乔小龙冷哼一声,划出了安全线。在旷日持久的家庭革命斗争中,银霁取得的初步战果是加了一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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