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说,首先我认为,余弦的家庭条件跟我差不太多,他身上没有那种原始积累很富足的松弛感。”“等等,这又是什么玄学,我怎么看不出来?”“立场问题,你当然看不出来。就说个近在眼前的,你用平均高出拼xx4块钱的单价批发了这么多笔送给我,看到它们,我的第一个反应其实是汗流浃背。”元皓牗像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眼睛都瞪圆了:“真的吗……我、我让你不堪重负了?”“没有没有,仔细想想你的消费习惯,冷汗又缩回去。”而消费习惯的差距,如果无法用atch的思维取代alify的思维,也不能排除在七年内总有爆雷时刻就是了……可看到元皓牗复杂起来的表情,银霁又过意不去:“哎呀,没说你送得不对,随便举个例子而已,这不是重点!对了对了,元旦节之后,你们打分群有没有什么动静?咪区都吵翻天了你知道吗?”转折略嫌生硬,元皓牗怔了怔,还是跟着她跑了:“没,打分群从来不分析男的,除了上回那个高考移民。”“你们只分析女的?”“不是‘我们’,是‘他们’!”“好好好,那我随机采访一个,他们有没有分析过我啊?”“没有,你咖位不够。”银霁一个大板栗堵在嗓子眼。想了想又明白过来:“你们分析老师?”元皓牗似笑非笑道:“我只能说,没少分析。”“做个人吧我说你们!不说这个了,我对臭水沟没兴趣……”“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咪区才是真的臭水沟。”银霁不跟他掰扯所有格的问题,径直一脚踩死:“臭水沟的气味跟尸胺还是有些差别的。”“他们聊什么天我都不care,反正我已经屏蔽群消息了。”就像出门前跳过了征求同意的流程,只要语气放自然些,同样能糊弄过去退群的事。长期关系离不开君子和而不同,元皓牗应该逐渐理解了这一点,银霁至今没拉黑余弦,他也没多说什么。“‘晋升速度有问题’——你是觉得余副局名不副实咯?”“正相反,他的工作态度我亲眼见过,挺感人的……字面意思,不是在阴阳怪气。可是90年,他不到叁十岁就能带那么大的案子,怎么想都觉得有猫腻。”“你觉得他背后有人?e,你可能还是太理想化了些,体制内有很多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情况,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可那些领导也不是傻子,最后还是能力强的人获得提拔……”“这个我知道啦,可是上升到‘秘密’级别,不该是那种,用什么词好呢——‘日常’的潜规则吧?”“你说得对。”元皓牗抱起胳膊,眼睛往上看,回忆着那个四面八方都有冷风刮来的讲座:“你确定是余副局‘带’的案子?”“详细说法我忘了,但我当时对他的叙述视角印象很深刻,不会错的。”“这件事真的和千禧年的失踪案有系吗?”
“咦,说到这个我也有问题——算了。你个stalker!”文具的小山为掉凳而倒塌:“啊?怎么突然又生气了?”“没什么,抽个风,别管我。其实我之前还没打算往这边想,说来真的很诡异,那个帖子被删了这么久,失踪案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能找到的全都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好。”劝学班长像是在组织纪律一样拍拍手,“既然你什么都盘不出来,那就不要打野了,回归主线任务,作业呢?开写吧!”看来他不太想聊余弦的话题,或者他真的很爱学习。交换日记漂流到银霁手上,它还是老样子,很厚、很红,和元皓牗的脸皮半像半不像。晚饭前,搬运工负责任地把银霁送回楼下,前面抱着她被塞满的书包,后面背着卸掉一半重量的背包,和权杖十上的男人如出一辙。交货……告别的时候,“白白”说了一千遍,他却像奔跑在滚轮上的仓鼠一样,不停迈出脚步,又总是回到。滚轮刚启动的状态有点谜,很快银霁又明白过来:他大概是想确认一下昨天晚上不是在做梦。磨叽到快要分别时都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多么让人同情的荔枝皮!反复确认了对方洗过脸后,银霁刚踮起脚,她的慈善行为就被下楼扔垃圾的乔小龙打断了。元皓牗慌乱中说出了一长串——平仄起落的假中文,除了“阿姨好!”,剩下的全都难以识别。他已经尽力在削弱落荒而逃的感觉了,看着那个匆匆离开的背影,被狼尾巴扫了一脸的银霁这么想道。脸上可能有痒痒肉,回到桌前握着新笔,她的嘴角根本坠不下来。小时候,幼崽版元皓牗总在她忙着画画和写字的时候抓着她的左手腕唠嗑,没有内容输出就“啊啦啦啦”地唱歌,那时的银霁不明白自己完不成作业对他来说好处在哪里,不过随着版本更新迭代,十七岁的敢敢又占领了她的右手,以一种简单且静音的粘人方式。但银霁是个永远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指尖一动,感受着笔具的形状,又联想到phals中心主义。主观上,送礼物的人不一定能想到这么远,然而基因编码真的很可怕……与之相比,余成荣的秘密几乎没有吸引力了。带着复杂的心情,银霁打开了交换日记。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页字。元皓牗写字不算大,字体是很典型的高中男生体,属于是练过行楷又没练明白、偏向江湖体又不敢太狂放,唯一保留的特征是每个长撇和悬针竖都很叛逆,无论行间距是多少,不一脚把横线蹬穿誓不罢休。首段是在回答上次留给他的——变成了化石的——简单智力题:“e,除了韩笑还能有谁?”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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