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然后在周围撒上驱虫的药粉,做完准备,刚好忘机和白凤也到了。
玄翦在车里,他还没醒,不便打扰他。墨鸦伸手作邀请状,请坐。
忘机点头,她坐在中间,墨鸦和白凤一左一右围着她,距离不近不远,能让人感觉到他们关系匪浅,却又不至于打扰到她的动作。
很累吗?墨鸦敏锐地发现忘机半个身子都软软的塌着,平日里她都是脊背挺直地坐着,现在看起来就有些慵懒。
有一点吧,我白天黑夜都没合眼才追上你们的。忘机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将餐具都取了出来,食物的做法并不精致,烤野兔,烤鱼,佐以菌子,野菜,还配了酱菜,清茶,但胜在种类丰富,切片摆盘精致,赶路途中能有如此花样也是极费心思了。
他知道不止如此,但她不说,墨鸦就不会去提,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树木丛生,周围都是夜星的人,距离别的人马很远,他的手悄然覆上了忘机腰间,声音温柔,我帮你揉一揉,你先吃。
墨鸦挪了挪位置,坐到忘机身后,双手精准的找到背部的几处穴位,稍稍用力地按着,柔顺的绸缎触感像极了她的肌肤,感受着忘机轻轻的颤栗,他反倒加重了力道,惹得她颤得更厉害。
忘机的身子对肢体接触十分敏感,格外怕痒,尤其是连续做了很多次情事以后,更是碰一碰就腿软,但侧着身对上墨鸦不含任何情欲的眼神后,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顿时放松下来享受按摩。
白凤的眼神也一样,十分干净纯粹,他不停地给忘机布菜,自己却没有吃东西的意思,絮絮叨叨的,肉可以补充体力,这个菌片鲜美,冷了吃对身体不好,要吃热的。
忘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个时候不说话,乖乖听他们的安排,大约是他们最想要的回应吧。
满意吗?白凤和墨鸦见忘机放下碗,便一个放下竹著,一个停了手,异口同声问道。
当然呀。忘机见两人如此默契,有些忍俊不禁,又正色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墨鸦和白凤都仔细的听着,有些疑惑,忘机的态度郑重,语气又诚恳,让人以觉得她好像要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像是七国秘辛之类的。
我一直说,照顾我衣食起居的事不必去做,是因为我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你们去花心思,比如找到你们的愿望,并实现它,但是忘机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霸道和不容反驳,虽然没人提过,我却知道你们心里是在乎的,所以我更要说出来,即使曾经是暗卫,是杀手,你们也不要自轻,不需要这么谨小慎微。
忘机顿了顿,眼神真心实意,她认真道,不管过去别人怎么看待你们,在我眼前,只有夜星的掌管者天枢和玉衡,他们一个叫墨鸦,一个叫白凤,那些人叫你们鹰犬,走狗,武器,我不在意,也不许你们在意。
夜星是一个你们可以尽情施展才华的地方。她轻轻握住目光有些怔怔的两个男人的手,声音听起来又有一点自责,但我也发现了,你们照顾我很认真,我能感受到这份心意。所以我反思了自己,我要尊重你们的选择,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们,我不会再说不让你们去做这些事之类的话,只要你们高兴。
白凤和墨鸦,其实比天底下大部分男人的外表和才智都要优越出众,根本不必看轻自己,可她也能理解他们的观念,出生战乱,无父无母,从小在生死边游走,只会服从命令,身家性命都不属于自己,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异常残酷,就好比姬无夜官至大将军,白亦非依然看不起他。
他们是骄傲的,即使身处黑暗,也跟污浊界限分明,即使自知命运的不公,也从未自暴自弃,但是偶尔的,微妙的,不可言说的自我怀疑早已在心底潜移默化的扎根。
救了他们的姑娘,改变了他们命运的姑娘,也是他们喜欢的姑娘,她似乎永远高高在上,贵不可言,却悄悄惦记着他们,观察着他们,看出了他们深深隐藏起来的一丝丝不安,即使是这么微小的情绪,她也在意着,可见对他们有多么上心。
而她说要给予他们尊重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尊重。
一个男人若是为了另一个人自愿去死,只有两种可能,一,为了他的知己,二,为了他心爱的人。
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不仅是他们心爱的人,更是他们的知己,如今,墨鸦和白凤只怕是真的愿意为忘机而死。
墨鸦不由得感慨上天的公平,也许命运之前强加给他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遇见忘机,这样一想那些濒死的,绝望的痛苦时光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粉色,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过去了,只因为他拥有了未来。
如今我只是你的玉衡,其他什么也不是。只要忘机永永远远关心白凤,只要他们一直不分开就够了,她说只要他高兴,那么他此生剩下的心愿也只想让她高兴。
一个人紧紧握住她的左手,一个人与她的右手十指相扣,墨鸦和白凤已经生不出任何离开她的想法,他们会帮她做任何一切她想做的事,只要她会同他们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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