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门之一黎家的二少爷,不过二十六的年纪,已经接手黎家三分之二的产业。
是黎家实际上的掌权人。
明氏夫妇簇拥着黎北庭走进来,明承康第一眼就看到地上那一地的瓷碎。
他脸色一变。
赵雪娴眼神闪了闪,脑子转得飞快,刹那间就有了主意。
她抢在明承康问话之前,跳出来,指着江以宁和那个男人,叫道:
“舅舅,他们打碎了你的青花瓶!”
只要这件事是江以宁和那个男人的错,那就不用担心“明家伪善”的流言会传出去!
大家只会认为,是那个男人不想赔钱才抹黑明家!
赵雪娴觉得自己十分机智!
明父眉心跳了跳,先是快速地扫了那男人一眼,而后又看了江以宁一眼,心里烦躁。
偏偏在这个骨节眼上,给他闹出这种丢人的事!
当着黎北庭和宾客的面,他再心痛地上那个碎了的青花瓶,也不可能小气巴拉,当众责怪江以宁。
就算责怪也没有用……
乡下接回来的,杀了她也陪不出来。
既然这样,他还不如在黎北庭面前树个好父亲的形象。
就在他思考的片刻,赵雪娴等不及地催促嚷叫:
“舅舅!这个青花瓶要一百多万呢!今天必须给这个小贱——”
明父厉声一喝:“雪娴,注意你的言辞!”
赵雪娴双肩一抖,瞬间闭了嘴。
明父一边僵笑着招来侍者收拾一地的狼藉,一边道:
“只是一个摆件花瓶,碎就碎了,让人来清理干净就是了!呵呵,大家继续玩,别让这种小事扰了兴致,黎二少,让您见笑了,这边请吧。”
主人家这么说,来参加宴会的人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脸。
众人正准备散开,一道清冷而不容置喙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给我道歉。”
宴会厅再一次陷入死寂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齐齐把目光放到江以宁身上。
明父的脸色青白变幻,眼角狠狠地抽搐。
“以宁,你这是做什么!”
江以宁下巴轻抬,声音淡漠,“骂人推人,难道不应该道歉?”
明承康一愣,正好看到赵雪娴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大概明白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懊恼侄女搞事,但更不悦江以宁的执拗。
乡下接回来的,果然就是没有教养!
这么多人在看着,不能表现得大度一些么!
他一百多万的青花瓶被打碎,都忍了下来,被人骂几句怎么就不能忍了?
深吸一口气,明承康挤出忍耐的笑容,“以宁,你表姐在跟你开玩笑呢!别放在心上!”
江以宁闻言,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
刚才……明倾城也说了相似的话。
心底微哂。
父女,大抵就是这样。
“她开第一句玩笑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她。”江以宁顿了顿,“是不是,我以后也可以这样?随意跟一个陌生人说‘你是狐狸精’‘你是一条狗’,然后动手打他,再跟他解释,这是我们明家的家教,不服找我爸爸?”
明承康听得眼皮直跳。
众人也被这个养女的硬气惊得瞪大了眼睛,有说过江以宁坏话的人,不由地微微往下缩去。
“噗……”
一旁默不作声的黎北庭没忍住笑了出来。
旁若无人地笑了一阵,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便解释了一句:“明先生,听令千金一句话,胜读圣贤书呢!”
明承康的脸色铁青,脸颊上的肌肉不能自控地抽搐。
半晌,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赵雪娴怒喝:
“……雪娴!过来道歉!”
赵雪娴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舅舅!这小贱人算哪门子的明家人!她本身就没有家教!而且,她撺掇外人打碎了你一百多万的青花瓶!你都没有让他们赔!为什么要我道歉!我没有错!”
“讹上我,你是第一个,可以。”
那个一直倚靠着架子看戏的男人再度开口。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他慢悠悠地从西装内袋里摸出支票本和钢笔,大笔一挥,然后撕下支票,塞进明承康的衣领里。
明承康思绪还停在落款人“暮沉”上,一时没回过神来。
黎北庭又笑了起来,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阿沉,我还说你跑哪里去了,原来你先进来,是要故意跟人家小姑娘摔花瓶玩呀?”
话音落下,整个宴会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能被黎北庭这样称呼的,只有暮家那位。
暮沉。
暮家,四九城名门四大家之首,势力之大并不是简单的“豪门”二字能形容的。
每年都在变换的各种财富排行榜,唯有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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