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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毫无顾忌地爱李维一正是因为他根本不会爱我(2 / 7)

变得非常难过。

说到底我还是个普通人,我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我的一生也跳不出一个普通人的框架。我不是说李维一就会喷火,或者某一天起床长出三只眼睛,我是说,在他厚重的生命中,我的存在,我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义。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交由后来的人下结论。

“李维一?”我叫住了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想确定他确实是李维一,还没变得那么讨人厌的,只是有点古板的,一个普通的中学生。

“怎么了?”李维一放下说明书,坐在床沿上,问我是不是脚腕痛。被简单包扎之后,肿得像个馒头的脚腕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那处细密的毛细血管仿佛突然变得生机勃勃,血液流过的感觉变得比以往更加明显,那种血液在血管里不断调动的感觉不知道是辣还是痛。

我摇了摇头,问他:“不去上晨读呀?”高三时间紧迫,分秒必争。我当然知道对李维一自然不用操什么心,我只是没话找话。

“没事,在这里一样能背书。”他放下了说明书,和我一起看操场上仍然在像不知疲倦的秒针一样绕操场转动的学生方队。似乎终于是想起什么一般,他问我:“你这样大概是不能参加军训了,是要请假回家还是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想做出一点潇洒的神态,却画虎不成反类犬,看着活像是卖惨,我说:“你看,我虽然叫严慈,但我既没有严父,也没有慈母,举家只有一个姥姥,回到家去不够她闹心的。留学校吧,反正也不是大事。”我不知道我的脸色到底是怎样的,但是李维一听到后,却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十分无奈,他说:“那你告诉我你在哪个方阵附近见习,我下课以后找你。”

李维一一直是个善良的人,这种善良体现在他养流浪猫,每个月固定从收入微薄的银行卡中扣取一部分钱捐给山村儿童,但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的这份善良会能落到我头上。

我仰头看着他,觉得自己被一份从天而降的彩票砸中。

我坐在靠近主席台一端的观赛席上见习高一新生军训。据说是当年学校领导为了办全市运动会大张旗鼓翻修了整个学校的操场和运动设施,一中成了全i市体育设施最好的学校,但这都是以前了。现在的坐席,风化的塑料椅子固定在水泥台上,偶尔有高处的平常没人坐的椅子,走近一看总有几滩白色的鸟屎,人不在了,其他的动物就会上位补缺,所以说,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生物。哪天真的人类灭亡了,我想这个地球一定还会一样美丽下去,或者说,更美丽。

我的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在半空中不断飘飘荡荡,像一架纸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着旋儿落了地。

当年我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也和李维一说过类似的糊涂话,世界末日啊,生存危机啊,我拉着他的手,执拗地问他世界末日到底好还是不好。

“死都死了,还关心那些问题。不过按照生物学的知识来说,人类这一物种消失,生态会陷入短暂的混乱之中,不过生物圈总是有一定的自我调节功能”唉,李维一这个人,总是很无趣。

无趣的李维一看我坐在阴阳场的操场上,身边一群男生女生的水杯外套和手机,像个失物招领处的雕像,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拿来一本书,告诉我不要浪费大好的时间。“有问题就去查去做调研,只想不做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打着呵欠,从节,同他谈起免疫与遗传。实在是不知道该聊什么,每个话头都被掐死了,有关他高中的一切我并不熟。只有教科书上的一个又一个定理公式,成为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这些定理,犹如英国人总是挂在嘴边的天气。完全没有用,只是寒暄。

“不是,那是锌笛的书,我借来说是给小孩看。”要不是我对李维一的字体早就烂熟于心,我几乎真的要信了他的鬼话。我还是

李维一之前可没这样过。

我和他,就像一场长途跋涉的马拉松比赛,有人在前面领跑,有人在后面死命追。李维一是那个从枪响后一直不知疲倦领跑的,我是那个只有一千五的运动量还被拉过去凑数的。

当李维一看到我无比痛苦地背有机反应式的时候,他总是会对我说,严慈,不行的话你还是去修个计算机的双学位吧。

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以后好歹有饭吃。”

我说过,学业上我算是个聪明人,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上的天才千千万,而我连天才的门槛都摸不到,看着周围的同学们在实验课上快速上手而我还在费力地安装烧瓶插回流装置的时候,我就在感叹或许是真的每一行都需要一个最起码的入门级天赋。而我远远不够。

在大学的某个考试周的傍晚,我人生

一中的军训并不严格,听说初中部还会军训一个月,教官去宿舍亲自进行内务检查,到了高中,为了抓紧学习时间,时间压缩到一周,一群人不过是刚学会走正步和站军姿,就已经到了该阅兵的时候。

阅兵那天是周四的下午,高三二班在另一个操场上体育课,我坐在观众席上见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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