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明地露出点同情,“别这么自厌,周翎。”
“我们罗家实在不想为皇室再折腾一回,”在周翎突然紧绷的脸色里,罗屿丰图穷匕见地冷酷开口:“就因为你步上你姐姐的后尘。”
“那个场景你已经忘了?”
“你给我闭嘴——!”不知为何,愤怒到极致的周翎却奇怪地捂住口鼻,好似站立不住地扶住沙发,背部拱起,乌黑的长发半掩住脸,越发衬得脸色惨白、指头鲜红,平时清冷的神色彻底破裂。
而对面的罗屿丰只是下巴微抬,残酷地欣赏着皇子的狼狈,手指一转将照片收到口袋,“不管你是不是健忘,这都是我对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警告。”
说话间,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路过已经彻底陷入创伤反应的周翎时又忽然记起什么,于是偏过头询问:“孩子这么多,不好用就下一个。这话也是你说的吧?”
眼睛斜瞥过已经掉落在地毯上的另一小半照片,“下次再想动陆泉,最起码先回忆回忆自己说过的话,竟然还都挺有道理的。”
接着,他失去兴趣地利落关门,隔绝掉周翎痛苦的呼吸,发现梅舒雪不见人影后他也懒得在意。只有心中从松丘广场一直存在的烦躁在提醒着他,贸然提到敏感往事是否有些冲动。
他向来骄傲惯了,从不觉得陆泉能被人抢走,可乍一发现觊觎的人如此之多,不免倍感尊严被挑战的不快。刚刚他还佯装大度尊重陆泉的选择,现在感受着口袋里的照片,他却不确定了,世界上太多变数,谁能保证一切按照他的意志发展。
他一边快步下楼,拿出手机直接拨通陆泉的号码。
三十分钟前,松丘广场。
热烈的音乐声中,现场人影晃动。但仅凭模糊的一眼,陆泉依然被那曾经最为熟悉的身形抓住了视线。
是林松潜。些许惊讶后,陆泉忍不住有些想笑,最近总是莫名想起他,于是他就出现了,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某种心想事成。
他安静地半倚在广场入口的常青树下,微妙的陌生感让陆泉恍惚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因为他的装束。记忆里,他很少这样放松地穿校服,不远不近的距离里,能看见微风吹动他解开的领口,洁白的颈脖和衬衫几乎连成一片,叶影摇晃,袖口上卷露出搭进口袋的手腕,难得的随性。
正望向舞台的双眼微动,便准确找到了她的位置,他似乎正要升起一抹笑,耳边忽然响起罗屿丰的声音,“需要我帮你计时吗?”
“嗯?”陆泉奇怪地一转头,差点撞上罗屿丰的鼻梁,还好退得及时。
瞧他压着眉毛半开玩笑地吃醋,陆泉实在忍俊不禁,“可以啊,反正我不介意。”
果然被他不满地轻轻一瞪,凑脸过来作势要咬她,“你就非要气我是不是?”
“嗯,”而她依然让人爱得牙痒痒,“因为我觉得你闹别扭的时候最可爱。”不光说,她还上手捏了捏他的脸,“平时你都没什么表情的。”
“原来还是我的错?”努力不被眼前这小狐狸似的笑带偏,罗屿丰刚想真正咬她惩罚一下,却见她忽然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消息。
「愿意和我谈一谈吗,在我离开盛京之前。」
离开盛京?陆泉皱起眉,去哪里?
不过她倒没有犹豫,只平常地抬起脸,“我要离开一会儿,”对上罗屿丰明显变得冷淡的脸,“和林松潜有些事要谈。”
“谈什么。”
“谈——情说爱以外的事。”陆泉不再逗他,面露思索,“有些重要的事我也想问问他。”
眯眼觑着她脸上隐隐的认真,罗屿丰虽然逐渐不快却也不想为此显得小肚鸡肠,昨天是周翎,今天又是林松潜,他的女朋友未免太招人喜欢了。眼睛冷淡地往后一瞥,最后还是酸酸地亲了亲她的嘴唇,不自觉腻歪地磨蹭几下她的耳根。
“回来再说给我听,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
被罗屿丰大猫似地撒娇,如果说不喜欢不享受那一定是谎言,陆泉轻笑着摸了摸他的发尾,垂眼掩下多余的情绪。
“嗯,你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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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给出的信息:周翎怕烟味,为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留长发,一听姐姐也会紧紧捂住口鼻、周翎和玛莎关系好,玛莎却有严重的烟瘾,而且玛莎这个名字好像是个故人为她取的。
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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