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禹是谁?
一个自私的胆小鬼而已。要不要来份饭后甜点?
得到这样一句敷衍的回答,徐停云并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酸酸地接过陆泉递来的小盘子。上面是一块蛋糕,中间的夹层叠满了通红诱人的草莓,被切破的果肉流出莹莹的汁水,把雪白的奶油染成粉红色。
他恹恹地叉了一块塞进嘴巴,唔!
被这惊讶的一声引得抬头,陆泉便看着徐停云呆呆地睁着眼,意犹未尽地含着嘴唇,嘴角还沾着一朵奶油。
陆泉被他的傻样逗笑,这大半块都是你的,慢慢吃吧。
这可是萧戚买的蛋糕,随随便便就六百多块,当然好吃了。而且徐停云住了这么久的医院,吃得都清淡无味,忽然来这么美妙甜蜜的一口,当然瞬间就沦陷了。
自觉丢脸的徐停云轻咳一声,连忙低头吃起蛋糕。
陆泉带着笑意把没吃完的饭菜盖上保鲜膜放进冰箱,就进卧室拿出睡衣准备洗漱。走出房间才意识到一些问题,探头向客厅,徐停云,你行李箱里有床单有毯子吗?
没有,只有些衣服。徐停云马上也反应过来,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吗?
可就算来得及买也来不及洗,陆泉想了想回道:我柜子里还有一条干净的,先给你用吧,明天再网购。
那我先洗澡啦。
嗯。
目送她进了浴室,徐停云含着甜蜜的奶油无声笑起来,任由那丝滑柔软的甜味从舌尖蔓延到舌根直滑落身体内部。似曾相识的对话,似曾相识的既视感,让他一下子回到医院里那段相互依靠的生活。
在她走后的一周里,他同时怀着回忆和期待两种矛盾拉扯的沉闷躁动,一点点数着近乎停滞的时间等着今天的到来。
她会不会忽然反悔了?忽然就不要他了?一旦升起这样的念头,无底的恐慌便立即将他身心攻占。反正他脚坏了,根本没办法跑过去确认。没有任何证明,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那些带他走的话会不会是一时兴起?她转头就把自己忘了,就这样把自己丢在这个冷冰冰的医院,留在这个空荡荡的夜晚?
泪水滴答一声落在盘子里,融入奶油再也看不见。
陆泉洗完出来,肩上还搭着擦头发的毛巾。见桌边没人,便走进客厅,透过半开的玻璃门,找到靠在阳台边的徐停云,他站在光亮的边缘,面向无限延伸的黑夜。凉爽的夜风把他的衣服吹鼓,灰绿色的落地窗帘也轻轻泛着涟漪。
黑蓝色的幕布远处,在星星点点的楼栋中,有一架变幻着彩灯的摩天轮正在缓缓转动,仿佛它正是维持世界运转的齿轮。
陆泉站到他身边,阵阵夜风带走身上的湿气热气,让她舒服得眯起眼睛,那是巨蛋游乐城,等你腿好了,我们就去玩吧。
嗯。徐停云期待地点点头,收回视线趴到栏杆上,枕着手臂看向她,虽然神情舒展,沉甸甸的眼神却复杂地难以辨析。
怎么了?
就是,他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忽然觉得活着也挺好的。
夜风把这轻盈的回声送进陆泉的耳朵,吹乱了她的发。
在医院里,我一直在等着今天。时刻想像着今天会是什么样,会发生些什么,我们见面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莫名亢奋。甚至想着,我要是一直断着腿,而你一直呆在医院里也挺好的,
可当我真正站到这里的时候,那么多的幻想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不能让我安心。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真实的。
这里才是我的家,对吗,陆泉。
注视着他忐忑脆弱的眼,陆泉的心柔软下来,抚摸上他的脸,当然啦。
还有,抱歉之前没去医院看你。
徐停云闭眼蹭着她温热的手心,那我要你的补偿。
什么补偿?
今天晚上,我想和你睡。你离开后,我睡觉都不安稳了。
陆泉狐疑地收回手,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卖可怜。
见状,他当即耷拉着眉毛,得寸进尺地凑过来蹭她的脸,好不好,就今晚,就今天。
短刺的发丝痒痒地蹭着陆泉的脸颊和耳朵,陆泉被他闹得直想笑,终于双手固定住他乱磨蹭的头,好啦好啦,你属狗的吗徐停云?
他自己的头发也被磨得毛毛的,右边的细发在风里乱翘着,脸颊乖巧地被她夹在手心间,见到她轻快的笑脸,便也甜蜜地抿起唇。微侧过脸,亲吻起她的拇指,眼睫垂落,阴影拉长。
那你想养我吗?
说话间,他湿润的舌尖在她的指面一触而过,像极了蚌壳中敏感的软肉,鲜嫩而神秘地勾起人窥探的欲望。
拇指不自觉揉着他弹性柔软的嘴唇,小指点着他脖子上温热的跳动,陆泉顺从本心,抬脸就吻上他的嘴唇。
呼吸瞬间碰撞,刚压住他的嘴唇,陆泉就尝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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