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眼前一阵阵发昏,一直到他摸到一颗圆球状的东西,不顾手上泥土的脏污,猛地塞进嘴里翻了个身。
韩桃在压制着自己不呕血,免得把药再呕出来。
“好了没啊,平常也没见你做这么久啊?”不远处,昏暗里有人燃着火把走来,韩桃身子一缩,努力地爬到树后边,不敢出声。
他捂住嘴,看那几人渐渐走近,身子开始不断地发颤。
“死了!人死了!那野种跑了!”那几人发现异样,猛然大叫起来。
眼看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举着火把就要来搜寻,韩桃急急往外逃去,跌跌撞撞地穿过灌木丛。他努力忍着不叫自己腿软摔下去,知道这时候不能出一点差错。
“那里有声音!八子快去看看。”
“好。”
“砰”一声,韩桃一下跑得太急,撞上了迎面快速搜过来的八子。
他猛地摔伏在地上,衣衫和脖颈上全是血,又捂住嘴来,抬起头瞪大眼看着八子,瑟缩地向后退去。
南燕的七皇子殿下,也是北齐皇帝亲封的侯爷,如今神色破碎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却还是仰着头带着几分倔强出逃。和传闻中那个只会靠上床讨好媚敌的野种完全不一样,甚至还会用匕首杀人。
韩桃急促呼吸着,拢紧身上的衣衫,没有说出求饶的话。
八子一愣,对上韩桃脖颈处的吻痕,又看向不远处高举火把搜寻的人,鬼使神差地熄灭了手上的火把。
他什么也没说,四围嘈杂,唯独此处寂静。
韩桃急急翻过身,趁着夜色低头向外逃去。
·
“找到了!禀报主子,人找到了!”
天快亮的时候,韩桃最终还是被发现了踪迹,他逃了几个时辰的时间,没有急着出山,而是先打破了杜兰令的陷阱布置。
他怕赵琨来寻他,不知道他已经逃了,又落入杜兰令的算计里。
也是这一下叫杜兰令发现了他。
溪水边,韩桃被扯拽着头发一下浸入水中,直到片刻后才重新拉起,韩桃脸上的血迹被水冲淡了,露出面容苍白倔强,不停地咳着血水,还有几分杜兰亭的模样。
杜兰令瞧了会儿,淡淡吩咐人松开手去。
“你倒是一点不比你母亲差,不论是用这张脸去媚君祸主,还是这副不怕死的本领,都和她一模一样。”
韩桃嘶哑着嗓子,想说话,却说不出,合欢蛊的蛊毒在他体内流走,他忍了一夜的时间,如今到了最难受的时候。
“想上人吗,还是被人上?”杜兰令出言讥讽他道,“不如扒了你衣服,叫他们轮流伺候你,你是想这样吗,嗯?”
韩桃的身子开始发颤。
他确实难受得很厉害,已经耗光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以至于神志不清,早知如此他就该带着匕首一起跑,到最后还能一刀杀了自己。
“交给你们处置吧,”杜兰令转身,“这小子死活也不打紧了,这张脸我不想再看见第二遍,尽快恢复布置,赵琨如果要来,估计午时便能到了。”
“是。”
韩桃半眯着眼,听到赵琨的名字,手又微微一动。
几个人拽着他去,将他的手脚分别捆在树上,他双手合缚着,两腿张开去,混乱间感觉那几人在扒他的裳裤。
他难受地仰起头哭出声,身子开始一颤一颤,感觉到那几只手掌探来,却没有凌辱他的意思,只是研究着该怎样杀了他,发现他锁骨上带着汉子的痕迹,又笑出声来。
研究了半天,他们还是决定用杀死汉子的那把匕首杀了他。
“你也没我们想得那么不堪,”耳边有声音说,“就给你个痛快。等你死后再划了你脸,免得主子瞧见晦气。”
“八子,你来,你最恨他。”
旁边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不来了。”
又是几声嬉笑,匕首的刀光闪过,韩桃睁眼看着,他只能看见头顶的那方天,还有遮住天空的绿荫,日头有些升起了,他忽然想到赵琨,不知道赵琨来了看见他被划花的尸体,会是什么样子。
他已经好久没看见赵琨了。
他闭上眼,等着这把匕首解决身体的难受感。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不远处传来马蹄达达声,地面好像隐隐震动着,叫人一愣。
震动感越来越明显。
“这是……”
·
“韩桃——!”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因为过于撕心裂肺,已经辨不出那声色来自于何人。
倏然间,利箭破空袭来,射掉了那把匕首,连着第二箭射中了那个手持匕首的人。烈马扬起,几乎瞬息即至。
利刃斩断绳索,韩桃重重跌在地上,四围一下吵闹起来。他又被那个从马上下来的人仓皇着一把抱起,不断地亲吻面颊,不断地拥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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