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琨已然咬住他的后颈,如同咬住猎物一般,这位高傲的帝王每每在床上表现得都像是一头野兽,浴池里的水飞速散开波纹,韩桃被赵琨抓着腿,攀着冰冷的石砖,身子一半在水中,一半趴在石砖上,指尖无力攥紧又松开。
“赵琨,先出去,好不好——”
他耸着肩膀发颤,浴池里的水声急促,他看见屏风外,殿门口的人影都自觉退远,赵琨又一把强势拽来想要往外爬的他,像是要狠狠贴入骨血中去。
韩桃又疼得叫了一声,这回连着身子都开始密密麻麻地作痛,陆得生嘱咐过他泡这药浴要静心,可他如何能在这当口静下心来。
他几次想要往外爬,只招致了赵琨的不满,紧贴着的大腿被人狠狠捏了把,赵琨又来咬他耳朵。
韩桃近乎要哭出来,忍耐着发颤。“赵琨……我好疼。”
“寡人是如何对你说的?”
“赵琨……”
“寡人说过,既然你要轻贱自己,就任凭你轻贱去,”赵琨却只当韩桃是在找借口,他下手既不重,如何会疼成这样,既如此他身子又一下压得更重,听得韩桃在身下猛地发颤带了哭腔。“寡人大方给你恩典,你却不屑一顾,如今又装这副样子做什么?”
“难道寡人对你好,便是你背着寡人,借看望乐容的名义与人私会的理由?”
他动作没有丝毫轻下来,一只手攥紧韩桃手指强势去五指相扣,另一手一把挑过韩桃下颔,逼人与自己对视,却对上韩桃眉目泛红的眼,不知是沾染欲色,还是疼到双眼发红。
“说话!”
冰冷的石砖膈着人柔软的肌肤,身子已经起了印子。
好疼。
韩桃疼得有些意识不清,不知为什么会忽然疼成这副模样,连着脊髓都密密麻麻泛着刺痛感,他与赵琨相贴,炙热意味弥漫,然而半热半冷间叫身子止不住的作痛。陆得生也没有告诉过他泡药浴时要注意什么,大概也是想不到会如此这般。
“对不起,”他以为赵琨是在责怪他没有告诉自己陆得生的真正身份,才知道空青说的陛下生气,是在气这个。“我怕我说去见大夫,你会疑心追问,我不想你知道……”
“不想寡人知道你与他是那种关系?”
韩桃强撑着睁开眼朦胧看向赵琨。
“我没有想瞒你,”韩桃反手去,想要抱住他,“你可以知道。”
一下,赵琨气得重重打了韩桃一下屁股,韩桃痛得皱了眉头,松开了要抱赵琨的手。
“赵琨——”他断续唤着,身子因为药力又痛又难受,“你不要再胡来了……”
“白日里,你与他是不是也是这般?”赵琨见状越发恼怒,什么算叫胡来,“怎么,为什么韩武礼他们,还有这个大夫都能这样对你,唯独寡人不可以这样对你?”
“赵琨!”韩桃受不住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寡人有什么是在胡说的!”
赵琨又来咬他,近乎疯意地与他缠吻相接,他起先是觉得痛,而后明白过来赵琨话中的意思,赵琨并不知道陆得生是自己的二叔,反而说起陆得生还要捎上韩武礼,是因为看见二叔的手搭上他肩头的亲密吗?
可是仅仅只是这一幕,难道赵琨就不信他……
韩桃一怔,明明先前几日他与赵琨相处日渐融洽,明明他发烧的时候,赵琨还会用凉水淋头来帮他。他能感受到赵琨对于他的与众不同,还以为一切都会回到过去,破镜重圆,一如往昔,重新好起来。
眼见他沉默了,赵琨愈发恼怒。
水纹又波动起来,韩桃被摁着头伏倒在池边,拱起的脊背被浴池水侵染得发红,赵琨像是疯了一般扑食着他,韩桃攥紧拳头叫出声,颤动得更加厉害,浴池里氤氲气息升腾,药味浓烈地弥漫着,掩盖住了唇齿间淡淡的血腥味。
他浑噩地睁着眼,看向近乎发疯的赵琨,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像要被撕碎开来,赵琨在对他发泄就如同当年那晚一般。
他睁着眼又浑噩流出泪来,泪沾在面颊上还带了些热意,可身下的石砖却冰冷瘆人。他还以为是赵琨遇到了烦心事,想着他念着他,寻他来疏解,原是因为不信他啊。
心脏处一阵阵收缩痛得厉害,韩桃也不说出口。
赵琨见他这副样子,暗骂自己心软,一把抬抱起韩桃来,两脚湿淋淋地走上地面,往一旁软榻走去。
水顺着腿面滑落,韩桃浑身也湿漉漉的,面上沾着未干的泪,哭得面色发红。
软榻里赵琨接着压上他,而他往下坠去,而他因为胸腔难受间歇咳嗽着,捂上心口又松手去,不想让赵琨发现。
白皙的身子被打上青青红红的印记,他确实是承恩侯,在承着君王的恩。
“赵琨……”
韩桃张开唇,被迫仰起脖颈,只剩手臂遮着眼,露出半张发红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攥着赵琨衣袖的手,疼得越攥越紧,痛苦夹杂着欢愉,直至一下哼声,又好像无声地淌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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