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考生们心理素质差。摸着良心说,能过五关斩六将来到殿试的考生,在一次又一次的残酷考试中早就被练出了一颗大心脏了。但他们现在身边站着的可是当朝皇帝啊!这谁能不激动?
帝王在所有人心里,是天子,是天下之主,帝王薨逝,叫做“山陵崩”,完全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谁见到天子能不激动呢?
萧景曜虽然没发抖,但他心里还是激动的,只是心态够稳,上辈子又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所以萧景曜看起来才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中午也是在保和殿吃饭。两边的侍卫送来了白花花的馒头和汤水。不是正宁帝小气,而是饭菜味道大,考生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估计也吃不了几口,不如吃馒头更自在。
萧景曜优雅地干掉四个馒头,喝了点水润润嗓子,又把汤全部喝完,成为保和殿中唯一一个把汤喝完的贡士。
倒不是汤不好喝,而是其他人不敢喝太多水,免得要去上厕所。
殿里有出恭的地方,问题是,正宁帝和这么多大臣都在这里,两边还各站了一排带刀侍卫。这种场合下提出去上厕所,基本也算是小小社死一回。
读书人最爱脸面,哪能让自己丢这个脸?
萧景曜为何不担心这点?因为他仔细算了算,以他写字的速度,等他吃完饭,用不了多久就能写完试卷,交卷走人。
所以萧景曜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感谢殿试可以提前交卷的规定,萧景曜啃完馒头,轻轻松松写完试卷,施施然交卷走人。
还在埋头苦写的考生们:“……”
不愧是连中五元的萧景曜,殿试都能第一个交卷。如此看来,状元应该就是他了。
众人心里又忍不住酸了酸。
萧景曜走出宫门时,果不其然又看到了萧元青的身影。
萧元青很是惊讶,“你这么早就出来了?”
萧景曜摊手,“都写完了,当然就交卷走人。”
萧元青先是一忧,听了萧景曜这话后,又是一喜,眉开眼笑道:“反正你每回第一个出考场,就证明你胸有成竹能拿第一名。这么看来,你的状元稳啦!”
萧景曜拍了拍萧元青的胳膊,示意他别太激动,三天后才是出结果的时候。
萧元青已经喜不自胜地说道:“我已经在状元楼定好了厢房,你们打马游街那天,肯定会从那条道上经过。到时候我就和伯卿平安他们一起厢房里看看你这个新科进士打马游街的风采!”
这个想法没毛病,殿试又不淘汰人。所有贡士都能得到功名,一同打马游街。有家人一同前来的,都和萧元青一样,早早在两边的茶楼酒楼客栈里定好了厢房,就等着看新科进士们的风采。
萧元青笑着笑着,脸色顿时一僵,小声对萧景曜说道:“据说京城十分盛行榜下捉婿,你年纪小,又极大可能是状元,不会有很多人来捉你回去当女婿吧?”
萧景曜脸上从容的表情也裂开了。
“不会吧?”
萧元青苦着脸,“我觉得很有可能。”
电光石火间,萧景曜想到了公孙夫人欲言又止的神情,想到了窦平旌嚣张的神色,突然福至心灵,“爹你不必担心,我觉得我可能有了个挡箭牌了。”
萧元青也不傻,萧景曜一提这事儿,萧元青瞬间就想到了他的新人小伙伴,顿时就理解了萧景曜的意思。
要是挡箭牌是窦平旌,确实能把所有想捉萧景曜回家当女婿的人家全都给挡得严严实实的。
但萧元青很是纳闷,“承恩公也没跟我提过此事啊。”
“他怎么想是他的事,重要的是外人怎么想。”萧景曜十分冷静。
萧元青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瞬间不再纠结,又有些发愁,曜儿年纪是小了点,但承恩公把所有有意同自己说亲的人家都给挡了,也不太合适吧?
金榜题名,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多好的说亲机会啊!
萧景曜想明白这点后,就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决定回家好好躺一躺。
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这些年,萧景曜也忍不住叹息,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这一路也委实不容易,整整八年的时间,几乎全用在了念书上,鲜少有放松的时刻。
好在终于熬出头了。
萧景曜沉沉地睡了过去。
三天后便是出榜之日,也是传胪大典。
萧景曜这些贡士早早地来到太和殿前,等着听礼部官员宣读最后的结果。
一进宫,就有内侍捧来红色的官服,让萧景曜他们换上。
萧景曜他们现在还没有官职,根据大齐律法规定,一品大员穿绯,二品着紫。萧景曜这些贡士们身上没有一官半职,现在让他们穿红色的官服,也是朝廷对他们的一种优待。
今天是他们人生中的高光时刻,打马游街,春风得意,穿一身红色官服,愈发意气风发。
萧景曜等人不敢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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