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人褪下龚子凛的衣物,在那胸口处竟裹着一层束布。“不群,子凛要不要紧?”龚风华趴在软榻上,微眯眼间着。他笑了笑,用指比了比。她不禁低笑“我都忘了,子凛可是继承了龚家血脉,有着自行疗愈的体质,都怪她昏迷,才会把我给吓着。“华爷,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的伤势有多可怕?”襄伶缓缓地剪开她身上的衣料,露出右肩上血肉模糊的大片伤口,就连胸前的东布也不知道被什么划破大半,露出饱满的胸形。“不碍事,我的右手还能动,没有伤到筋脉。”她低笑着,看向左不群。“不群,我说的没错吧。”却见他俊脸微排,得看伤口,但又不敢看得明目张胆。
“也许没伤到筋脉,可就算怎么收口,也肯定会留下伤疤了。”襄伶叨念着。“肩头上原就有刀疤,现在又添上一笔,真是的。”“无所谓,反正我这辈子已经决定当男人了。”她笑看。她是龚家远亲,稚是她的本名,六岁那年被龚阀的应长老给找进龚阀,赐了龚姓,那之后,为了保护未来的龚阀女王,她注定得当个男人,必要时,她得成为女王的替身。“我说四爷,你不看怎么替华爷上药?”襄伶没好气地说:“现在不是在意男女之别的时候,你也是个大夫,救人要紧。”“是呀,赶快弄一弄,然后去瞧瞧子凛是不是被火药给震出内伤,不然怎会直到现在都还未清醒。”龚风华催提着,半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再者,我得赶紧好起来,查出是谁这么大胆,竟连火药都用上了”没办法,她自小就被当男孩养,男女之别之于她意义不大。左不群红着脸,眯起眼,开始清理沾粘在皮肉里的木屑。而房外,应思行就站在门边,以防眼前两位尊贵的人不听劝地冲进房内。“褚非门莫求言疾步跑来,一见弋照霆连忙行了个礼,再急问:“风华的伤势要不要紧?”“不知道,里头正在处理。”褚非揽着浓眉,双手紧抓着染上龚风华血水的衣服。在船上抱着稚的时候,突然觉得他好瘦都怪他老是穿着宽松的衣袍,才教自己没有察觉他消瘦许多,就连腹都纤细得不可思议。“真是的,怎么又来了门莫求言啧了声。“什么意思?”莫求言防备地看了弋照霆一眼,瞧他似乎没注意他们的对谈,径自在亭内闭目养神,便拉着褚非走开几步。“每年的商宴,我几乎都会在场。”“你是要向我炫耀你跟龚风华的好交情?”褚非没好气道。他刚刚间的是这个问题吗?莫求言无力地闭了闭眼“那是因为每年龚阀商宴都会出事,怕伤及无辜,才会要我在场,证据也才好追查。”“怎会如此?”“照你这表情看来,你怕是也不知道风华在龚阀遇过不少事,想暗杀她的人,可是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为什么?”“褚非,难道你真不知道皇族有人想除去龚阀?”“可”他怔楞半晌,恼声低咆“这事是在我的管辖地发生的,为什么都没人告知我一声?”他是皇卫司都督,皇城的营卫都归他管,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大可下令查办,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你说呢?不就是风华故意不想让你知道。”“这”褚非咬了咬牙。“我马上派人彻查,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门火药是朝廷的管制物,通常只用在军中,但却有人拿出火药对付稚混蛋,这根本就是要人命嘛。不过,如果是要稚的命,又怎会是对准第三艘船?再者,火药要发射,也得有炮台,但水开门附近又怎么可能架设那些东西?再加上他之前就闻到火药味,那就代表是有人将火药带上船,点燃引线所致吧!“这可不容易查。”莫求言拍拍他的肩,要他冷静一点。朝中,管兵马的是兵部,管军务的是五军都督所,所有的火药武器,都是由五军都督所掌管,但就连他这个右军都督都不见得找得出蛛丝马迹,更何况他这个皇卫司都督?“就不信查不出”褚非恨声道。“什么嘛,原来你跟风华还是有几分交情,否则你干么这么气?”“什么交情,我”否认的话滚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口。在危急关头,稚不假思索地保护他如果不是稚当了龚阀女王的男宠,他们不会变成这样,因为他对稚从初识时,就在意得紧。刚才当他发现稚一身是血时,心像是要停止跳动,血像是被凝结住,整个人霎时动弹不得,他不能想象,不愿想象,自己有可能永永远远的失去这个人。稚不能有事他不能忍受那结果。“怎样?”莫求言问着。褚非撇撇嘴,压根没打算回头,眼角余光瞥见房门被推开,想也没想地奔了过去。“稚的状况如何?还好吧。”他问着,想要从襄伶身边过去,被她一步档着。“一个丫鬟,一点礼节都不懂吗?”“褚都督才是一点礼节都不懂,我家华爷受了重伤,才刚上完药,如今虚乏地睡着了,褚都督还要入内探视,是存心不让人休息?”“我只看一眼,我”视线落在她捧的那盆水,鲜红一片,那一刻仿佛有千万支针扎进他心底。“我家华爷和二爷需要静养,在伤势好转之前皆不见客,各位请回。”襄伶冷声下逐客令,漂亮的水眸环视一圈。华爷的伤让她这段时间根本无法绑上束布,在这种情况下见客,那憔悴面容和难掩的身形就怕会被人看出端倪。应思行随即出声说:“王爷、两位都督,既然知道风华和子凛的伤势已无碍,那么就请各位先回去,待两位身子好转,龚阀必定设宴招待各位。”“本王去探探娄皇子。”弋照霆微颜首道。“不其,带路。”应思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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