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渔站在门口迎接,这位也是认识的,略一寒暄,再往里,就见祝缨站在大厅的台阶之上,周遭灯笼火把,将雾也驱散了。
邵俊惊讶地发现,祝缨仿佛与在京城时没有什么区别——哦,她似乎过得更滋润了。因丧父,她一身素服,不加修饰,又透出一股从容。陈枚整容上前,先道个恼,再说朝廷派来的差事。
祝缨道:“你们远道而来,这一路的辛苦我知道,进来慢慢说吧。”
宾主坐定,祝缨又问他们的父亲如何。陈萌过得不咋地,陈枚当然不能当着邵俊的面明讲,只说:“依旧是忙。”
邵书新过得倒还可以,邵俊虽然也说“忙”,表情的轻松与陈枚的严肃形成了对比。祝缨清楚,陈、邵本非一路,有些话都是不好当着另一个人的面与另一个人细说的,因此只是寻常寒暄。
祝缨道:“我这儿守孝,招待不周。”
二人忙说:“我们并非为享乐而来。”
他们二人各有任务,也不能当着对方的面同祝缨讲,因此二人也只是问候一下张仙姑。祝缨见微知著,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也就不再拖着他们浪费时间,很快同意陈枚的要求,由着他们率众往客馆安置了。陪他们去客馆的依旧是项渔。
到了客馆,项渔笑对陈枚道:“咱们这儿,二郎是熟的,客套话就不啰嗦了。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
陈枚也笑着说:“我是有一件事要请教,只怕你不肯对我说实话。”
项渔笑嘻嘻地道:“您先说是什么事儿。”
陈枚道:“我看府里大家伙儿都绷着脸,可是有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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