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虎就去研究攻取这两个小寨的办法。
在临行之前,郎锟铻找到了祝缨:“义父,您要答应索宁的家的条件吗?答应哪几条?”
祝缨问道:“你觉得呢?”
郎锟铻道:“他可不是咱们的人!哪有什么七年不七年的道理?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了么?”
“不给?”
“不给!”郎锟铻道,“他还要兵器,义父,这也不好答应的!我们先来的都没得到多少,给他,我不服!要么都有,要么都没有!”
祝缨道:“知道了。要是只给先来的呢?”
郎锟铻的表情凝固了:“义父?”
祝缨道:“你们私下里悄悄交易的那些,他可没这个路子。你要是瞧不惯,就准备好,别叫他再来将你的人抢走了。”
郎锟铻也如苏鸣鸾一般噎了一下,没想到私下的动作祝缨也注意到了。他说:“是。”
祝缨又说:“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要是心里存不住事儿,以后我也不会将事儿存在你这里了。”
郎锟铻想了一下,眼睛瞪大了一点,用力点了点头。
祝缨满意地带着长史、司马一路巡视回府。
回到刺史府,章别驾已然回归,带着人到城门外迎接祝缨。
祝缨远远地看到章别驾,不由笑道:“我可以放心了!”有章别驾看家,她就可以专心处理山中事务了。
两人见面,祝缨难得热情了一回:“老章,你终于回来了!我可一直都盼着你呢!”
章别驾也是红光满面,他这一回上京也见了不少人,一身红衣很是在京城晃了很长的时间。他还得到了政事堂的召见,问了他许多梧州的问题,这些他都很想同祝缨讲一讲。他可替祝缨喊了许多声的辛苦,又为梧州哭了好一阵儿的穷。
“本来就穷苦嘛!”章别驾说,“窦尚书委实厉害,还想早些给咱们加税……”
祝缨听得直乐。
章别驾又说:“赵苏不愧是大人带出来的,言谈举止颇有士人之风。”
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
说了一阵,才发现还有苏飞虎和林淼,又问:“这二位是?”
祝缨道:“苏长史、林司马。”又介绍了二人来历,然后告诉他,两人的官话相当地不怎么样。章别驾了然,对二人微笑点头。
他们回城,祝缨又让番学里出人做二人的翻译,将二人先安顿下来。
苏飞虎心里藏着事儿,恨不得时时与祝缨商议,什么时候能够将索宁家拿下。哪知祝缨好像忘了这件事情似的。祝缨在刺史府对人训话都是用的官话,苏灯给他找了一个通译跟在他的身边,通过翻译,他才知道祝缨现在正在见以前的学生。
二月末,吏部公文到达梧州,祝缨对郭、莫二人的官职的调整被批准了,同时,祝缨安排的那些学生们也各有公文至梧州。
祝缨召集了三县一府的官吏,连同州学里的学生一起,集中宣布了任命。
苏飞虎听得头昏眼花,哪怕有通译,他还是没能弄明白话里的那些某某县、某县都是些什么。倒是知道这些都是官。
整个梧州城都沸腾了,一点也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
祝缨还很悠哉地请所有有官职的人吃饭,席间,很是语重心长地说:“梧州不是没有能人,只是没有机会,是因为耽误了。到了外地,见着了风流人物,你们不必自惭形秽。然而毕竟环境闭塞,见识得确实比别人少,遇着了一些人和事,也不要妄自尊大。”
苏飞虎听明白了这个话,觉得十分有理。
然而仍是不明白,山里肯定是在准备了,自己也在日夜揣摩,为什么祝缨这山下看起来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的样子。哪怕不希望朝廷的大军参与,苏飞虎也认为山下至少应该给准备点兵器之类的吧?怎么整个城里都没有一点动静呢?
他想打听,却是语言不通,气得将儿子塞给了苏灯,让苏灯好好地教儿子“说话”,好来给他当翻译,随时备他提问。
耐心
“是这样么?”祝缨问道。
苏灯无奈地笑笑:“是。番学的数额有限,不知可不可以收他们?”
番学不是苏飞虎想干嘛就干嘛的,苏灯接了苏飞虎的要求,还得先跟仇文汇报一下。仇文也觉此事不好处置,就让苏灯去请示祝缨。
祝缨道:“他愿意学,你们就认真教。”
苏灯为难地说:“他可有六个孩子呢!收了他的,山雀家的孩子也得收了。”
苏飞虎生有九个孩子,活下来的有六个。林淼家光带下山来的孩子就有两个,山上寨子里的就更多。番学是有名额限制的。
祝缨道:“将那个小学堂开起来专教语言不就行了?没老师?”
苏灯道:“会说官话的人不多,会说梧州话的有一些。会干的不一定会教,不是自己会就能教会别人的。”
祝缨道:“看看去。”
她不着官服,一身应景的青衫与苏灯两人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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