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到了你们啊!”
祝缨把王司直勾到去买房置地上面去了,她自己却顺手抄起公文又去找郑熹,向他汇报:“大人,上回那人,找着了。”
郑熹也不在意,说:“好啦,有的人也不会再拦着我结案啦。”
祝缨哭笑不得:“明明是袁案还没结,怎么又说到我了?”
郑熹道:“袁案能有什么?太子妃的宝座都丢了,这案也就结了一半了。”
祝缨心道:这姑娘有点惨了。但没说出口,反而将公文摇了摇说:“那我就去办这件事了?”
郑熹道:“去吧。早早了结,多少正事忙不来呢?你既全了他们的体面,也该放手了。”
祝缨道:“体面也得自己挣啊,我看那位夫人也没什么体面可言的。”
“啧!给你三天,料理完这件事,回来给我接着认真读书!否则,这回的好事就没你了!”
祝缨问道:“什么好事?先说说嘛!”
“越发没上没下了。”
祝缨老老实实垂手站着,道:“下官惶恐。”
郑熹左右端详了她一下,道:“越看越不对劲儿!你还是没上没下吧。”
祝缨也不绷着了,歪着头道:“这可是您说的。”
“办你的事去吧。”
“那我可出去了,这两天得算办案。”
“滚。”
……——
祝缨走出宫门的时候,被门口的禁军慰问了:“小祝大人,脸色这么不好,是病了么?要不要送?”
祝缨道:“不该多吃那个包子,我得赶紧回去了。”
禁军们笑着摇了摇头:“慢着些。”
祝缨从宫里出来,先不回家,就穿着官衣先去了京兆府求见王云鹤。
王云鹤听说她来了,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道:“他?请进来吧。”说着,起身正一正衣冠,问道:“是什么公务?”
这个时间、这个人,大理寺还有些案子没清完,应该是公务的。
衙役道:“没说,只说有件公务要同您说。”
王云鹤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道:“有请。”
祝缨被一路请到了王云鹤的面前,极有礼貌地拜见王云鹤,王云鹤道:“坐。”
祝缨谢了座儿,衙役奉上茶,祝缨也是啜了一口才拱手说:“京兆,大理寺办龚逆的案子,有一件小事,须得劳动京兆。”
王云鹤严肃地问:“是什么事?”
祝缨起身,将公文、两页回函都递给了他:“京兆请看。”
王云鹤将两样都看完,眉头皱得很紧,道:“大理寺是什么意思?”
祝缨说得正义凛然:“当然是依律而办。”她接着又有点低声下气地说:“那个,郑大人把这事儿交给下官了,下官想,当年既然是冤案且已昭雪,就该各归本位。这个人,该回她的家,见她的父母。只是,她如今是归您管的……”
珍珠要脱籍,是需要王云鹤首肯才行的。哪怕大理寺行文,也得跟王云鹤打个招呼。王云鹤道:“可以。”顿了一顿,又指着几处说,“你留意。”
祝缨苦笑道:“留意到了,所以下官没有先传唤她,而是来找您。无论这人是怎么想的,终归是畸零坎坷。下官想,先请您开脱了她去,再悄悄寻她安置了。让她余生也好少受侵扰、平静度日,您看……能不能先签了?咱们不说出去?这两张纸,上的事儿,咱们当没看到,成不成?”
王云鹤看了她一眼,口气突然变得很诧异:“怎么,这样的小事也需要昭告天下么?大理寺何时这么闲?京兆府可没有这么无聊!”
脱籍,通常得写个自诉,王云鹤道:“这个也就免了吧,放一个人,也不必那么多的麻烦。”
祝缨道:“她……跛足。”
王云鹤轻叹一声,提笔给写了个理由“残疾”,因残疾,放一个官妓脱籍从良,理由相当的正当。也可尽量避免什么“义仆”,叫这姑娘以后不用被人一提起就说个“替主人家小娘子入贱籍”之类的话。可以“清白干净”地生活。
祝缨捧着王云鹤盖了印的文书,道:“京兆……”
王云鹤摆摆手,道:“司直忙去吧。司直日后不要忘了今日今时的心情。”
“下官是说,向您借几个人,再借个地方使一使。”
“啊?”
祝缨舔舔唇:“那个,连大理寺的人,我也不用。京兆地面的事儿,还是您这儿方便不是?”
听她腔调油滑了起来,王云鹤也轻松了一点,道:“要我行方便,你有什么表示没有?”
祝缨瞪大了眼睛:“您不是吧?”
王云鹤去书架上顺手抽了本书,翻了一页:“背两页我听听,就给你了。”
祝缨背了两页书才从王云鹤手上讨到了几个人,京兆府的班头她认识了好几个,这回刚好是个熟人——张班头。
祝缨与张班头也不客气,说:“咱们走着?”
张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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