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村外跑去,他的速度很快,赵西安只能用全力加速这才勉强跟上。
贺堪一来到小贺村村外,此时村外已经站了不少人,村民们早在铜镜响的那一刻,全部都躲进屋里面,此时正透过门窗惊惶不安的看着外面,气氛十分压抑。
所以站在村口的大多数是村里的主事人,要么就是今天负责的护卫队。
赵西安、贺四鬼,王叔,都在这其中,此时正表情严肃的看着远处的一个小黑点。
唯一例外的就是站在其中有些突兀的白舅舅了,白舅舅显然是刚刚从田地里面出来,手脚粘着泥土,白舅舅同样抬头在找人,舅甥俩的目光正好就在半空中对上了,白舅舅一看自己外甥安好无恙,整个人就放松下来。
反而是贺堪看着白舅舅的方向忍不住皱起眉头。
白舅舅再成熟稳重也是个普通人,实在不该出现在村口。
索性白舅舅也只是为了找自己外甥罢了,他也知道现在情况危急,确认完之后,还没等贺堪催促,白舅舅老实沉默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动作十分熟练,转身就回到家,反手将门给关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留情。
好吧,他不应该觉得舅舅会傻愣愣的等死的。贺堪话语一顿,随后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
说什么呢,他家舅舅一直都是个沉默稳重的大人好吗?贺堪看见白舅舅的动作就忍不住回想起曾经白舅舅是如何带他灵活的躲过小贺村多次的诡物袭击。
现在一看,舅舅灵活不减当年啊。
贺堪整个人放心了,也就有心思看村外到底发生什么事。。
村外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变得阴沉,没有太阳,只有厚厚一层的灰云,低沉沉的压在天空中,看得人心中沉甸甸的。
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闷热了,有点凉风习习,或者说,有种寒意一般,寒意慢慢的爬上脊椎骨。
空气中,慢慢的传来细细的唢呐声,一开始还细细的,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各种乐器的声音,十分喜庆,听上去像是在什么节日中欢度的庆典一般。
贺堪眯着眼睛看向村外。
那遥远的地平线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那黑点在不断缓慢的朝着小贺村的方向移动,移动的速度很快了,一开始是个模糊不清的黑点,慢慢的,它就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从一个黑点变成一群黑点。
那是一个长阵一样渐行渐缓的黑点。
不管走过的地面有山川还是河流还是各种沟子,全部都是如履平地,直直的朝着小贺村走来,看起来慢,实际上却很快,明明上一秒还是黑点,下一年,贺堪已经能够看见为首诡物的样貌了。
一个长长的队列。
为首的是两个壮年男人,面色惨白,布衣短打,眼睛漆黑,眼下有深深地黑眼圈,眼皮动都没动,直直的看向前方,手中拿着超过两米的巨大旗帜,旗帜深黄,旗帜上面被刻画着诡异的纹路。
队伍的更后面是一个黑色神龛,或者说神位,被供奉在一个巨大的黑色轿子之上,由四个粗壮的脚夫托着,脚夫一直低着头,乍看有种头快要掉下去的错觉。
重重黑布像是刷了厚厚的桐油一般,死死地遮挡住了外界的目光,看不清轿子上供奉的神位到底是谁?在这神位的轿子后面,还有几个手中捧着各式祭器的仆祭,同样脸色惨白,穿着布衣,低低的垂着自己的头,看不清神情。
在队伍所有人的外面,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在前面领着。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穿着丧服的老人,刚刚死就从棺材中挖出来的那种,干瘪,惨白,身材瘦小,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如同纸人一般,重重的画着腮红,嘴角扬起,像是被一种无形力道硬生生的扯起来一般,眼睛眯起来,看不清瞳孔。
丧服老头一直都在前面领路,笑眯眯的,突然,他似乎察觉到小贺村这边的目光一般,猛得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了过来,他脸上纸人一般画上去笑容更大了。
“游城隍!”旁边一道苍老中带着不敢置信的声音猛得出现,也将沉思中的贺堪惊醒了。
贺堪下意识抬头看向旁边,发现发声的正是李术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术师来到了村口,目光同样直直的看向村外,似乎看了好一会儿,显然看见了村外过来的诡物,此时一脸惊慌焦虑,忍不住后退一步,呐呐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今年可还不是祭拜城隍爷的日子。”李术师脸色惨白,一边摇头一边试图否认自己看到的一切,动作剧烈到旁边扶着他的钱三命都快要扶不住了。
而此时的钱三命则完全没有心思顾着李术师了。
钱三命自从李术师说出“游城隍”这三个字的时候,便脸色惨白,魂不守舍,他同样呐呐自语:“游城隍,游城隍,城隍爷又来要人了。”
“村里人不够了,真的不够了。”钱三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一边摇头,一边嘀嘀咕咕念念叨叨的重复着这些话。
不止是李术师与钱三命失魂落魄,表情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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