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只好去二楼,坐在咖啡厅的露台上晒太阳。
包厢里只有两个人了。
肖一洋往椅背上一靠,一改刚才的放松姿态,皱着眉看他:“说说吧,你和徐槐,怎么个情况?”
杞无忧站在肖一洋面前,对上他审判似的目光,不自觉挪开了视线,思索好久,才谨慎地开口:“没啥情况。”
他忽然想到之前国家队发生过的一件事,一位外教与队里的女队员发生了关系,最后女队员被开除,外教被遣送回国。
杞无忧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说:“是我主动追的徐槐,他一直在拒绝,是我死缠烂打。”
肖一洋冷笑:“哦,他贞洁烈男,宁死不从是吧?”
杞无忧:“……”
贞洁烈男又是什么词?能不能别像徐槐那样乱用成语。
“不是,我说你俩能不能提前对对词儿?”肖一洋讥讽道,“太有意思了,他说跟你没关系,是他主动的,你说跟他没关系,是你主动的,那到底是谁主动的啊?真奇了怪了。”
其实现在再问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也知道,只是想找个由头宣泄一下怒火。
“就是我主动的,和徐槐没关系,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什么处罚我都接受。”
“什么处罚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肖一洋看杞无忧一副护着人的架势也觉得挺好笑,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自动被杞无忧划入了敌对阵营。
他顿了顿,又说:“你知道吧,冬奥会结束之后,徐槐和国家队的合约刚好也到期了。”
杞无忧心里一紧,但神色未变,“嗯。”等他继续说。
“他前段时间跟我说,不想续约了。”
他说……什么?
杞无忧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
“他,不想续约了?”他听到自己钝涩的声音。
“嗯,”肖一洋说话时观察着杞无忧的反应,他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他不和国家队续约了。”
杞无忧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浑身僵硬,脸色也不对了,良久,才张了张嘴,问:“为什么?”
“还是不太适应吧,毕竟这里的生活环境,训练模式还有思想观念,很多方面都和他以前所在的地方完全不同。”肖一洋说。
但其实徐槐是一个内心自洽的人,即使他不太认同别人的某些观点和做法,但也能设身处地地去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求同存异,同时自己也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肖一洋知道徐槐说不适应只是一种托辞。
他问过徐槐是不是因为杞无忧,徐槐说,有一部分原因。
肖一洋一开始还有点想不明白,如果说徐槐真是因为杞无忧,那按理说更应该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才对,怎么可能主动要走?
难道是觉得不在一个队里谈恋爱的话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直到听到徐槐离开国家队之后的计划,肖一洋才恍然大悟,一方面觉得自己格局小了,另一方面觉得,徐槐为杞无忧考虑了太多,不只是眼前。
“那他之后去哪儿,”杞无忧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死死地攥着,手背上青筋突显,“回挪威吗?”语气透出隐隐的急切。
当然不是,但肖一洋有心逗他:“是啊,回挪威队继续带他师弟师妹,你师父不要你了。”
长白山的月亮
后面肖一洋又说了些什么,杞无忧一句话也没听清。他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
徐槐要离开国家队了,徐槐不要我了。
为什么?真的是因为他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和训练模式吗?
杞无忧才不信。
记忆里恍然浮现出徐槐拒绝他时,说过合约期到了就走人之类的话。
那时候只觉得徐槐为了拒绝他,拿这个当作威胁,他这么喜欢中国,喜欢教练这个职业,根本不会走的。
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
他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最近这段时间还是很久之前?
他还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好要走了吗?
那他答应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其实只是一种缓兵之计?
徐槐以前说过,人生重在体验。
他见得太多,经历得也太多,也许和我在一起只是他诸多人生体验中微不足道的一种。
反正迟早要离开,等合约期一到,离开中国,就不再和我有任何牵扯,就可以摆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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