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平静下来之后,徐槐好好地审视了一番自己。他发现,对于杞无忧的行为,他并没有太反感,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胆大妄为。杞无忧和其他队员是不同的,和以前遇到的追求者也不同,那些适用于别人的方法对他从不奏效,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徐槐总是拿他没辙。他还在想,杞无忧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大,好像没有羞耻心一样,和刚认识时那个偶尔会在他面前害羞脸红的小孩儿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和他说清楚就好了嘛。”徐吟秋也尝了口咖啡。
“不过我觉得小杞是一个比较执着、很有自己主意的人,喜欢谁这种事,应该很难改变,”她停顿了下,笑眯眯道,“不像你,我记得你像小杞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谈过好几次恋爱了。”
徐槐抓了抓乱糟糟的卷发,不满道:“为什么突然说我……”
徐吟秋虽不会过多关注他的情感生活,但也是了解自己儿子的,徐槐本来就是个温柔又很容易心软的人,他对于恋爱的态度一向是凭感觉,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除了当年出柜时有过一点纠结,其他时候面对情感问题都非常自如。徐槐的追求者很多,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不喜欢就直接拒绝,之前喜欢过的后来不喜欢了,也总能干脆利落地提出分手。
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很少见。
不管徐槐承认与否,他心中的那杆天平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向杞无忧倾斜的。
然而,尽管徐吟秋认为杞无忧在徐槐这里的确算特殊,可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她并不看好。
“就是想到了而已,觉得你们两个人各方面都不太合适。”
“啊,不是,”徐槐又一次苦恼地抓自己的头发,“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是我真的不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不喜欢也没关系,可以强制爱(下章就见面了!明晚更
哪里配得上
杞无忧给徐槐发的消息是几条训练视频以及一段文字,他最近除了练习1980之外,还在钻研新的抓板动作。
前面几条视频中都出现了失误,摔得挺惨,只有最后一次成功落了地。杞无忧用文字分析总结了前几条的失误在哪里,又问徐槐有没有什么遗漏,还有成功落地的那一跳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他总觉得有些细节处理得不是很好。
徐槐针对性地逐一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杞无忧发了一个点头的表情包,又陆续发来几条消息——
田斯吴从哈尔滨回来了,但是要隔离好几天才能回基地;王飞跃昨天在旱雪上训练的时候成功跳出了1800……
他似乎想装作昨晚无事发生的样子,然而徐槐不想。
昨晚,杞无忧说,太想他了。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徐槐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们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了,这半年,杞无忧独自忍受着隔离与封控的煎熬、训练时无人从旁指导的无助、想做的动作迟迟做不出来的失落,长期的心理压抑、情绪波动大,所以有些行为难以控制,徐槐能够理解,暂且原谅了杞无忧极具冒犯性的行为,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的再一次越界。
“忍不住”。杞无忧尚且可以拿年龄小、心理压抑了太久做为借口,而徐槐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人,怎么也不会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昨晚只是意外,不会再有下次。
除了训练,杞无忧偶尔会发一些琐碎的日常,也不多,一次就两三句话,有时还会关心徐吟秋的身体状况,以及徐槐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出去滑雪。
线上指导训练时,两人之间的交流是必不可少的,其他时候的交流则可有可无。徐槐很在意杞无忧的心理状态,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会使用冷暴力的人,做不到一句话也不回应,于是权衡之下想了个办法,和杞无忧约法三章:聊天可以,但国内时间早上9点之前和晚上11点之后不可以打电话,如果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就再也不会理他。
杞无忧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对此全然接受,没提出丝毫异议,而且自此之后没再有过任何逾矩的言行。
不过有件事徐槐并不知道,杞无忧手机里存着每次打电话的录音,还收藏了聊天记录里他发的每条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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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冬奥周期的训练和积分赛已经开始一年有余,但当前的疫情形势却依然不太明朗,大家都以为疫情很快就能结束,结果大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情况却不见丝毫好转。由于封闭管理,集训队错过了很多历练的机会,比如洛桑青冬奥会和世锦赛。
不仅仅是国内,国际大环境也不乐观。国外的很多地方疫情比国内还要严重,国际航线几乎全部停飞,许多国际赛事都延期举办或是直接取消,下个赛季的赛程也迟迟未公布。打开社交软件,许多国外的运动员也被疫情所影响,遗憾地错过了许多场赛事。
在这种情况下,运动员的训练和比赛计划全部被打乱,这对于所有备战冬奥会的运动员来说都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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