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解说员:“无忧很快站起来了,没关系,还有机会,希望不会影响到他下一跳的发挥。”
场外的张可迪和纪教练通过大屏幕看到这一幕,都心里一紧。
好在杞无忧很快便站了起来。
“应该没受伤吧?”纪教练自言自语,“那就好那就好,还有机会。”
从着陆坡上站起来,杞无忧把固定器摘掉,拖着脚步返回候场区。
纪教练快步跑过来:“感觉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杞无忧摇了摇头。
由于还戴着雪镜和护脸,纪教练看不到他惨白的脸色。
“先休息休息。”
刚才那一下摔得结结实实。
杞无忧感觉自己练大跳台以来,从来没有摔得这么狠过。
小腿上像被踹了一脚,肌肉一阵抽痛,关节也疼得像被烈火灼烧。
就连脑袋也一阵一阵地眩晕。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杞无忧在候场区短暂休息了一会儿,就以最快的速度跳上雪地摩托返回,等待第二轮滑行。
第二跳,他做的动作是正脚外转偏轴转体1800,这个动作对他而言已经很熟悉。可不知怎么的,最后落地时手掌扶雪,完成得很勉强。
“哎呀!这失误……有点不应该呀。”观赛区,助教宋也捶胸顿足地直叹气。
“不对不对,”纪教练眉头紧紧蹙成一团,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无忧上轮摔倒时应该……受伤了,不然这个动作不可能完成得那么吃力。”
“yoyo怎么了?”张可迪乘坐传送带一路跑过来,显然也意识到了杞无忧的异常。
“他好像受伤了,不知道是哪里。”
但还能一瘸一拐地走路。
看到杞无忧跌跌撞撞地从赛道上出来,纪教练忙上前架着他的胳膊,“你这身残志坚啊,是不是抻到腿了?”
张可迪也走到杞无忧另一边扶着他,充当拐杖,“膝盖疼吗?还是脚踝?是不是旧伤犯了?”
杞无忧一脸倦色地摇摇头,眼前黑一阵白一阵。
“我去叫医生来检查一下。”
“槐哥……”杞无忧捂着脑袋,神志不清地叫了一声。
“我头有点晕。”
“你槐哥不在这儿啊,”纪教练登时警觉,“不、不会脑震荡了吧?”
脑震荡?可能是吧……
杞无忧只觉得浑身都疼,活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顿,快要散架了。
眼皮很沉,他睁开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却什么都看不到。
视线一片模糊,头很晕,终于体会到眼冒金星是什么感觉,好像站不住了……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恍恍惚惚地想,我还能参加沸雪世界杯吗?
受伤后要修养恢复,至少要有一个月的恢复期,然后还要进行康复训练。
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会错过家门口的世界杯。
还在想,徐槐呢?
他怎么不在这里啊。
你变态啊
五感缓慢复苏,最先感觉到疼的依然是头,仿佛有重物在一下一下地敲击他的脑壳。可四肢却没有任何知觉,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忘了自己是怎么晕倒的,但杞无忧还记得那种尖锐的疼痛,从头部传遍全身。脑海中闪出一幕幕画面,缓缓转动,人生的走马灯仿佛出现在他眼前,令他几乎有种濒死之感。
他试图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脑海却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短暂地冒出我是谁我在哪的疑惑。
耳边传来“滴滴滴”的心电图声,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攥住,呼吸渐渐加重,杞无忧闻到一股很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又过了很久,他才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意识一点一点回笼,他缓了缓,吃力地睁开眼睛。
第一个看到的人是田斯吴。他正低着头看手机,手指划得很快,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是最想见的人。
杞无忧忽然觉得有点口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喉咙却如同被火灼烧过一样,干涩得只能发出一个嘶哑的音节,然后咳嗽了声。
田斯吴猛地抬头,见杞无忧醒了,咧开嘴,顿时露出狂喜的表情,“无忧!你可算醒了!”他连忙起身按铃叫医生过来,又举着手机,把屏幕上的时间给杞无忧看。
“你昏迷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现在是午饭时间,大家都去吃饭了。”
他又告诉杞无忧,他的伤势不算严重,轻微脑震荡,没有明显的器质性损伤和颅内出血的情况,大概静养一周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不过他的腿也受伤了,和上次受伤的部位差不多,同样需要静养,恢复前不能上雪。
田斯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见杞无忧仍是呆呆地躺在那里,半点反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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