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杞愿哭着阻拦,杞鸿云才把手里的武棍一扔,让他跪在佛堂里反省。
犟种。
杞鸿云这样评价他。
儿时在洛宁的那段过往,杞无忧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了,但回忆起来才发现,其实都藏在记忆深处,桩桩件件有迹可循。就像火车通行的隧道一样,黑漆漆的仿佛看不到边界,但火车总会驶过那段隧道,会看到明亮天光,杞无忧也渐渐收敛起了一身的刺学乖,他明白谁是真心对他好,所以不想令他们失望。
他按部就班地沿着爷爷给他规划好的道路走,学武、升学,以后考体校,当教练,继承家里的武馆,把家门绝学发扬光大……
从未幻想过未来,因为未来就摆在他眼前,清晰可见。
然而,他遇到了单板滑雪,遇到了徐槐。
在徐槐这里,他看到了和从前截然不同的未来。那是五彩斑斓的、有无限可能性的未来。
站在单板滑雪赛场上的徐槐是那么耀眼,杞无忧也想与他比肩。
他渴望追上徐槐,可追逐徐槐并不是他的最终目标。
徐槐告诉他,世界冠军离他并不遥远,早晚有一天,他也会站上最高的领奖台。
从认识徐槐开始,他就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槐哥,我打完了。”
杞无忧回到徐槐房间,发现他正拿着平板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东西。
“小杞,”徐槐没抬头地叫他,“过来。”
杞无忧走近,看了眼徐槐头顶漩涡状的发旋,头发毛茸茸的。
他顿了顿,把目光移到屏幕上。
徐槐在浏览国际雪联官网上的赛事资讯,一边看一边在分屏备忘录上做标记。杞无忧注意到界面长时间地停留在一场比赛上。
“槐哥,我们要参加这场比赛吗?”他伸手点了下屏幕。
这是在新西兰卡德罗纳滑雪场举办的一场地区性公开赛,是fis官方赛事,但由于赛事等级低,相应的冬奥积分比较少。
“对。”
国际赛事高手云集,以队员们目前的实力,要想在大赛上拿到好名次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教练团队目前制定的策略是先从一些地区性的小比赛入手。
短时间内将队员们的实力提升到世界前列显然不太现实,集训队现阶段的计划是,在着力提升技术水平、缩小与外国选手差距的同时,尽可能地参加一些有希望夺得奖牌的比赛,争取在冬奥积分赛结束前拿到足够的积分,获得冬奥参赛资格。
杞无忧坐上床,和徐槐一起浏览比赛资讯。官网上的大部分内容他都可以看懂,偶尔遇到不认识的英文单词,就停下来,手指点点屏幕,询问徐槐是什么意思。
于是徐槐就会停下来给他讲解。
“怎么样,小杞,”徐槐看向他,眼神带着鼓励,“有没有信心?”
“有,”杞无忧郑重地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徐槐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我会和你一起努力。”
“槐哥……”杞无忧停了下,又说,“今晚可以睡你房间吗?我好久没有和你睡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长佩不让写未成年和成年人谈恋爱,所以现在只是小杞单方面想和槐哥谈恋爱,但我觉得小杞也不算恋爱脑吧,只是有一些少年心事罢辽,他会慢慢成长的。另外看到有读者问事业线,出国之后他们就主要搞事业了,后面的事业线只多不少,和感情线应该是五五开,也不能绝对保证,我尽量平衡一下
临时监护人
问出这个问题之前,杞无忧就在心里笃定徐槐不会拒绝他。
徐槐似乎有些惊讶,眯了眯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旋即笑了,“不是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没有……”杞无忧别别扭扭地说,“没有不想。”
“是吗,”徐槐失笑,“那上次为什么要回去?”
杞无忧不说话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小孩子的心思或许都是有点善变的,徐槐也没再追根究底,而是带着些调侃意味道:“你还要回去再洗个澡吗?”
哑然片刻。
“不洗了,”再开口时,杞无忧明显比刚才镇定了许多,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槐哥,我好困。”
“那就睡觉吧!”徐槐手撑了下枕头跳下床,“我先去上个厕所。”
回来时他发现,杞无忧已经把刚才弄乱的床铺好了,可却没有钻进被窝,而是乖乖坐在床沿,好像是在等他回来。
“小杞。”
床上只有一床薄被,虽然现在的气温两人盖一床被子并不会冷,但是……
徐槐略微迟疑了下,问:“要不要把你房间里的被子抱过来?”
“你不想和我盖一条吗。”杞无忧抬头看着他。
语气淡淡的,但莫名感觉他有点委屈,又有点强势,一瞬间令徐槐有些难以招架。
小杞应该知道他的取向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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