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夫人去时,作主将自己的梯己留给大小姐的事,为此夫人私底下还气许久,骂老夫人偏心,只疼长孙女,不疼其他的孙子孙女。
其实要说起来,老夫人的孙子孙女可不少,还有西院那边的呢。
西院的二房老爷和侯爷可是亲兄弟,也是老夫人的亲儿子,二房的子女同样是老夫人的亲孙子孙女。然而老夫人谁都没给,只给大小姐,给她傍身,将来当作嫁妆。
可以说,大小姐虽然不是在府里长大的,但老夫人最疼的是她。
老夫人去世那晚,是大小姐陪着的,老夫人不让其他人进去,只让大小姐守着。
当时大小姐不过七岁,只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里能照顾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可老夫人坚持,大伙儿也没办法。
或许这份单子,就是老夫人当时悄悄给大小姐的。
老夫人这是在防着夫人呢。大小姐当时年纪小,老夫人留给她的嫁妆,便由夫人收着,等她出嫁时再给她添妆。
常嬷嬷想到这里,一时间也不知道为夫人心疼,还是担心夫人。
寄春将一份看着有些泛黄的单子拿过来,将这张单子和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一一对比。
这一对比,发现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少了好几种。
常嬷嬷的冷汗都出来了,赶紧道:“可能、可能是收进库房时,有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摸了去……奴婢这就去禀报夫人,让夫人明查。”
常嬷嬷擦着冷汗离开。
寄春朝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嘀咕道:“什么下人手脚不干净摸了去,分明就是有人监守自盗……”
她这话说得很轻,也很含糊,除了褚映玉,没人听到。
褚映玉看她一眼,寄春马上道:“小姐放心,奴婢不会往外说的。”
跟在小姐身边,和她经历一样的处境,寄春也不是那种嘴碎又放肆的丫鬟,心里有数着呢。
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些忍不住。
褚映玉含笑道:“我没怪你,其实你说得挺对的。”
她并不在意丢掉的那几样东西,只是想着,这是祖母留给她的,是一份心意,不忍丢掉。
至于此举会不会又招来母亲的厌恶,褚映玉并不在意,就算她什么都不做,母亲也不见得会喜欢她。
最后那些遗失的东西自然找不回来,孟蓉用其他同等价值的东西添上来。
褚映玉看过后,没说什么,也没问是如何遗失的。
时间匆匆而过。
整个二月,长平侯府都在为褚映玉的婚事作准备,府里也忙起来,下人们脸上多了些笑容,不再如年前那般压抑。
这期间,孟月盈和齐润怡相携来长平侯府。
她们先是去见褚映玉,恭喜她婚期将近,表示到时候会过来给她添妆。
孟月盈看着同样清瘦许多,气质变得沉稳不少,不若以前的活泼肆意。
作为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备宠父母兄长宠爱,她和齐润怡、褚惜玉一般,以前都是活泼的性子,喜怒哀乐鲜明,不知愁滋味,或许唯一的烦恼的便是不喜褚映玉这个兄长的未婚妻。
倒是齐润怡没什么改变,天真、活泼,觉得这世界上谁都是好人。
她虽然和褚惜玉交好,却也不讨厌褚映玉,只是以前不会说话,往往无意间说一些令人难堪的话不知。
“映玉姐姐,先前我们给你下帖子踏青,可惜你都没有来,当时可好玩了……”
齐润怡眉飞色舞地描绘踏青时的事,光是那桃花盛开的盛景,一群年轻男女在桃花林中的溪水畔旁如古人般曲水流觞,就让人向往不已。
褚映玉抿了口茶,神色清冷。
孟月盈看了看她,又看向高兴得手舞足蹈的齐润怡,第一次发现,傻人有傻福,至少不用为某些事烦恼,也不用面对一些尴尬事。
因为她自己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尴尬。
眼看她越说越兴奋,孟月盈制止了她。
“行啦,咱们还要去找惜玉呢,你就少说两句。”
齐润怡意犹未尽,“好吧,等会儿和惜玉说也行,保证羡慕死她,谁让她现在不能和咱们一起去玩呢。”说到最后,自个儿傻乐起来。
孟月盈嘴角微抽,这样的性子,她娘以前居然还想着要给二哥聘娶她?搭再多的嫁妆,只怕也帮不了二哥什么。
让齐润怡先去找褚惜玉,孟月盈没有急着走。
她看着褚映玉,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对不起”。
褚映玉抬眸看她。
“我知道,我以前挺过分的。”孟月盈咬了咬嘴唇,“映玉表姐,我其实也不讨厌你,只是觉得你不适合二哥,你的性子太木讷,二哥才华洋溢,有远大的抱负,他需要一个能和他聊得来,能在仕途上帮他的人……”
褚映玉就这么看着她,看得孟月盈的声音渐渐地变低,最后有些讪讪的。
她觉得自己这么想没什么不对,可真的对吗?
作为晚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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