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和白勿澄齐齐抬起头,和同样震惊的方倚相对视。
察觉异常的扶竹走进厨房,看到饕鬀后闭上眼睛 ,靠着柜台叹气。
果然是他。
“你们为什么偷看我们?”饕餮恬不知耻地叫道,“扶竹你快说句话啊。”
“死蚯蚓,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方倚攥紧擀面棍,敲上饕餮的头,“我还以为进贼了呢!”
“别敲。”饕餮捂住头,揉了揉凸起的包,“会变笨的。不过方倚,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谁担心你了,死蚯蚓!”方倚被饕餮说中了,他脸红成晚霞色,扭捏又生气,“我才不会担心你这个死蚯蚓!”
饕餮虽迟钝但不笨,他挠了挠头竟也不好意思起来,过了几秒,他突然慌忙地起身,神神秘秘地说:“方倚你跟我出去一趟。”
说着他绕开其他人走出厨房。
方倚愣了愣,不明所以地跟上。
扶竹靠着门抱胸,瞥着饕餮和方倚,和帝髯相视一笑。
方倚和饕餮在外面待了接近半小时,两人从羞赧到争吵最后又到和好如初,陌严默默看着,直到对方回来他才收回目光。
或许是害怕方倚知道自己偷看,他心虚地低头装作出神,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些小动作全被扶竹看在眼里。
扶竹相信陌归会告诉他们真相,但他不相信陌严生气只是因为陌归不理会他,他熟悉陌严,知道他没有那么小家子气。
陌归一定隐瞒了什么秘密,一个连陌严都讳莫如深的秘密。
他收回目光,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低眉时却无意看见方倚手上的戒指。
那戒指的样式他见过,方顾曾在跨年那日送过他,那时饕餮的确直勾勾盯着那戒指看,他那时以为是他好奇,现在看来是看着漂亮想薅个给自己媳妇。
“方倚。”扶竹叫住方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方倚知道扶竹是看出了什么,他捂住通红的脸,请求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你,只求别打趣我。”
“你误会了。”扶竹笑了笑,走到方倚跟前,“我是想和你谈谈白勿澄的事,现在他回来了,麻烦你回东海通知一下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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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倚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庆幸扶竹没有调侃自己,深吸气说:“好,今晚我就回东海。”
“嗯……”扶竹手指抵了抵下颌,眼神突然变得古怪,扫向方倚手上的戒指,“那,祝你们百年好合?”
方倚怔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已是满脸羞色,再看扶竹,早已经得了趣后逃之夭夭。
“扶扶太坏了。”他蹲在地上喃喃,手捂住滚烫的脸。
……
扶竹之后回了二楼,他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帝髯正对着骨头沉思什么。
“男朋友。”他走到帝髯身后,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头疲惫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你说陌归他真的可以为我们揭开真相吗?”
“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帝髯往后靠在扶竹的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感觉着久违地松弛感。
“那我们要相信他吗?”扶竹又问。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帝髯抬头温柔地望着扶竹,用自己的手覆上他的手。
“我自然是愿意相信他的,但是……”扶竹张嘴想说出几个不信的原因,但张了半晌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
“你放宽心,”帝髯睁开眼,反手把扶竹拽进自己怀里,“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千年都等了,如果真的能等来答案,半个月又算什么呢?
“谢谢你。”扶竹蹭了蹭帝髯的下巴,然后摸着额头抱怨,“帝髯,你长胡子啦。”
“我长胡子了?”帝髯摸向自己下巴,果然摸到一层扎人的小刺,他先是歉意地亲了亲扶竹,然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竟然长胡子了。”
他现在是死人,死人的毛发虽然会在短时间内生长,但不可能过了快半年还长,所以只有一点可能,那就是他的生命在慢慢复苏。
扶竹最先猜到这一点,他坐在帝髯腿上乖得像只猫,眼睛笑眯眯的。
“你很开心吗?”帝髯捏着扶竹鼻子问。
扶竹眼睛弯了弯,肯定道:“当然。”
帝髯怀疑地凝视扶竹,重新问道:“真的?”
扶竹被帝髯看的心虚,微微低下头揪着对方的衣角,小声说道:“也有一点不开心。”
问出了自己想问的,帝髯乘胜追击:“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害怕你丢下我。”扶竹说完扑进帝髯怀里,“我知道这样不对,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你,但是我就是害怕,害怕你不要我了。”
“那我的扶扶可以放宽心,我会永远陪着你。”帝髯与扶竹头并头相靠,手轻轻拍在他的背上,“我会把这几千年补回来,不会再在你的人生中消失了。”
他的人生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在扶竹手里,这好比半月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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