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髯听后沉默不语,头微微低着看不清表情。
倒是旁边的扶竹用力摇叶身。
他觉得饥荒不怪帝髯,且不说当时的帝国本就不强盛,就说人在自然灾害前的渺小,即便帝髯在世,遇到这种情况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一叶接下来都默契地保持沉默,周围只有唰唰的笔身,蝉鸣吵闹,当那极轻的脚步声混进来时,所有人都愣了两秒。
帝髯转过身,看着从村中走出来的陌严凝眸。
“帝髯,你还真在这!”陌严上来就自来熟地揽住帝髯的肩,“等烦了吧,为了表示歉意,我给你一个宝贝。”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线,交到帝髯手中。
帝髯注意到对方一瘸一拐的腿,指尖拨动红线,沉声问:“这是什么?”
“白勿澄不是死翘翘了么,这个可以寻魂,回去你把这个缠他小拇指上,如果不出意外,他几分钟就能苏醒。”陌严展齿一笑,“至少问清楚凶杀和发生了什么对不对,要是死得不明不白也太憋屈了。”
陌严的话正中帝髯下怀,他收下红线,视线有意无意瞟过对方的腿和腰间。
陌严不仅瘸了,连鞭子都不在身上。
“哦!”陌严注意到帝髯的目光,拍了拍大腿解释说,“我腿在和奕权打架中受伤了,鞭子也丢了!”
帝髯闻言眉皱得更深了,原因是陌严拍腿是发出的声音很奇怪,像是纸片相互拍打的声音。
他心中生出几分质疑,慢慢收回目光,皮笑肉不笑问:“原来如此,对了,你还有其他事吗?”
“啊……”陌严一瞬间变得扭捏起来,看向车顶的铁盒,盯了一会儿,眼神开始闪烁,“扶扶已经睡了呀,哈哈,啊……对了,你们是挖到什么了吗?”
帝髯脸色沉了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要扶竹的尸骨。”陌严深吸一口气说,“陌归哥叫我过来,让我把扶竹的尸骨取回去。”
真假循环
陌归哥?
陌严什么时候会称陌归为哥了?按他那别扭的性格,恐怕到死都不会叫对方一句哥。
帝髯警惕地往后退,手指捻下小叶片护在怀中,眼神犀利暗藏杀意:“你到底是谁?”
“什么?”陌严歪了歪头,不解地摊手,“你怎么了帝髯,我是陌严呀。”
帝髯抿唇不语,手紧紧护住仍在酣睡的小树叶。
粥鹤此时从地上捡来一根树枝,轻轻捞起陌严的裤腿——玄黑的武士裤下是一双惨白的纸人腿,在属于陌严的长筒靴中套着一双尖细血红的小脚鞋。
他了然地敛眸,朝帝髯抬首,用口型道:“打火机。”
帝髯点头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然后佯装无意地掉在地上,一脚踢向粥鹤。
『陌严』注意力一半在铁盒上,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直到腿上传来一阵灼热,他才后知后觉低下头。
火舌吐着信子攀上他的小腿,灰烬落在地上,他两唇颤抖,发出类似鸟类的哀鸣。
帝髯想要留一口气审问,但一把菜刀飞过来直接斩了纸人的首级。
帝髯回头往后看,发现饕餮正大汗淋漓往这边跑来。
“饕餮?”有了『陌严』的前车之鉴,帝髯提起警惕,审视问,“你真是饕餮?”
“废话,我不是饕餮你是饕餮?”饕餮先是冲帝髯竖起中指,而后把菜刀从地上捡起来,掂了掂说,“嘿,我丢得准吧?”
帝髯不悦地攒眉:“我想留着审问的。”
饕餮啧啧地摇晃手指:“有什么关系,有你饕餮大哥在,这些纸人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听着熟悉的语气,帝髯渐渐放下警惕心,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睚眦大哥让我来的,说他有复活白勿澄的方法。”饕餮说着视线落到小叶片上,笑着揶揄,“还睡呢,这崽子睡眠质量也忒好了吧。”
帝髯皱了皱眉,把『陌严』交给他的红线递给饕餮,解释道:“这是纸人给我的,说有寻魂的作用,你拿回去给睚眦看看。”
“给我看不也行?”饕餮把红线缠在自己手腕上,视线落在车顶的铁盒上,“挖出来了呀,要不要我带回去?”
“不用了。”帝髯警惕心还未完全放下,委婉拒绝,“我想先带回我家一趟,就不劳烦你了。”
“哎呀,你一个凡人又不懂这些,拿回家还不是浪费时间,要我说,不如让我拿回去给我哥看看,说不定能懂其中的奥秘。”饕餮撞了撞帝髯的胳臂,“你说是不是?”
帝髯沉默地拒绝。
“帝髯,你就给他吧。”一直默不作声的粥鹤开口道,“现在时间紧迫,你给饕餮至少能保准尸骨的安全,但要是留在我们三个菜鸟身上,半路被抢也说不定。”
“就是啊!”饕餮附和,“你一个凡人,粥鹤一个小孩子,扶竹一个树叶子更不用说了,你给我至少还有一个安全保障,我车就停在山下,十几分钟就能回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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