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蔚的伤势如何了?”宋翎的声音很遥远,但听着却让人心头很暖,是那种老人家特有的慈爱。
“回师父,师妹的内伤很是严重,但我探了她的脉,发现他的伤已在自行好转,只是恢复的很慢。”
“如此就好,清渠,你辛苦了。”
宋荷闻言神色更加真挚,他的师父身居高位,却为人很是随和,把他和梁蔚等门下弟子照顾的很好,待他们如兄如父。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请容我详禀。”
宋翎无声地同意了,于是宋荷将此次万山门的事一一告知了宋翎,只听师父他老人家沉吟片刻,像是叹了口气。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万道友此前峥嵘半生,没想到他的后嗣却不能继承他的遗志。”
“清渠,为师已经把桐州四方阵补的差不多了,不日将会回京一趟,此后玄清宫的事还要继续交给你了。”
“徒儿谨记在心,请师父放心。”
“……”
“师父?”
宋荷突然感知不到他师父了,他与师父之间的通灵突然之间中断了,难不成,是四方阵又出事了!?
关系
桐州是个避暑胜地,若不是梁珹那边催得紧,李尘徽就准备和梁蔚一直在此待到秋日再回去了,这样梁蔚的伤也有时间好转。
万山门如今乱成一锅粥,估计再也腾不出手来在路上搞事,他们回程的路倒也很是平静,所以李尘徽有了不少时间折腾梁蔚。
他问清楚了梁蔚当时为什么说他在幻境里看见了他的心,但回答却让他尴尬地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梁蔚说,他在幻境中,看到了李尘徽寻找他的那些年,看到了他一次又一次满心期待又费尽千辛万苦寻到某个地方,却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
有时候,他甚至逼自己去相信那小子就是故意躲着他,就是不想与他这样的寒门扯上关系,可下一次,再有一点半点他的消息,他还是会不管不顾地找过去。
就像是明知自己越不过去那道不知深浅的河流,却还是想要跋山涉水而去,千方百计地寻死一般。
明明每一次都被失望伤的遍体鳞伤,却还是会被未知的期待勾引,翻山越岭地去寻一个回应。
“徽哥,你其实始终放不下我,就算有我给你写的信,你还是在不断的寻找,你其实并不是想要一个答案,你想要的是看看我过的好不好,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只要我还活着,那些日子就不会被辜负,你依旧可以告诉自己,你救下的人,谁也抢不走。”
李尘徽被梁蔚拽住了衣角,他一刻也不想再听,想着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却还是寸步不动,平日里时常弯成月牙状的眼角耷拉下去,一点点染上了薄红。
梁蔚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看似温柔,却不容人拒绝。
李尘徽这才想起,梁蔚之前伤势反复,有时候甚至把李尘徽喂给他的药全数吐出来,叫李尘徽觉得他像是不愿再睁开眼睛,小时候的他一下子就恼了,明明都已经有了生的希望,为什么非要往死路上走。
“你听清楚了,我救的人,谁也抢不走,你小子就算不想活,也得给我把眼睛乖乖睁开。”
他原本是随便一说,没想到像是什么开窍的咒语,梁蔚真的把眼睛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叫他差点一蹦三尺高。
伤了喉咙的梁蔚并不开口说话,此后却不再排斥喝药,像是真的听进去了他的话。
没想到,这小子记到现在,拿着自己的话来怼他。
梅香入鼻,带起李尘徽心底的悸动,叫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此前与梁蔚吐露的真情,他把女装的梁蔚放在心上,当成可以托付余生的人,春心荡漾了好一阵,还没细细品味,就得知那不过是场镜花水月,说不懊恼,大抵是骗人的。
他真的很想把这个臭小子胖揍一顿,尽管他知道梁蔚一定会由着他揍,但他还是下不了手。可能是年少时的经历让他把照顾梁蔚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
小时候乖乖叫他徽哥,娇气又听话小娃娃,纵使长大了,他也舍不得动他一下。
“我当时怎么没他一脚踹出去?”几日后,李尘徽看着与他同睡一间房的梁蔚,忍不住发牢骚,却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因为梁蔚那厮像往常一样睡在他对面的榻上,眉目安详。
他们此时身在同安盟在桐州的一个据点,因为梁蔚现下不方便去总舵,便叫他们的舵主自己来找他,白日里梁蔚与他们商议事情,休息和喝药的时间大大缩短,李尘徽只好铁着脸去催。
一来二去,只要看见李尘徽进了院门,那些极为擅长察言观色的舵主们就自动告辞,后来李尘徽才意识到自己被他们当成了打鸣的公鸡,当即气成了个葫芦,把公主殿下情深意切的几声呼唤抛之脑后。
谁知当夜梁蔚就咳了起来,叫他有气也没时间撒,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当起他的老妈子。
于是梁蔚趁着生病,含蓄地表示想要和李尘徽同屋,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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