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恍然、又十分不适应。
而刚刚那出闹剧让他愈发觉得荒唐。
在他曾经的想象中,高考之后应该是艳阳高照、自由洒脱,所有的拘束和羁绊都消失不见的。
姜阈的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他拿出手机,发现是葛北思打来的,姜阈立刻接起,葛北思在那边哭喊:“姜阈!我奶奶晕过去了!”
姜阈猛地站起来朝外走:“怎么了?”
“都怪你妈妈!她把我奶奶气坏了!奶奶上楼的时候踩空了!”葛北思那边有救护车的声音,姜阈打开门后闵萱还坐在客厅,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干嘛?”
“去医院。”姜阈看也没看她便朝门口走,闵萱迅速上来拦住:“去什么医院?梁东言他爸住的那家?!”
姜阈捏着手机,不可置信地看着闵萱,有好一阵没说出来。
“你们、知道梁东言爸爸的事?”姜阈一字一句地问出来。
闵萱不假思索,神色甚至有些挑衅:“我们答应你不动他、却没答应不查他。”
顿了顿,闵萱眼底厌恶:“找个这种家庭的人,你也真是看得上眼。”
姜阈脸色白了白,他忽然发现怒极之后是平静,甚至有点想笑,他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去看七桃奶奶,她被你气得晕倒了。”
闵萱意外了下,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我们都撕破脸了,你再去讨好有用吗?”
姜阈眨了眨眼,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我和你们不一样。”
闵萱最终还是放姜阈去医院了,虽然在葛家大闹了一场,但家族里的老长辈生了病,家里还是要去人探望,做做样子的。
她和姜秉泽不可能去,便就只能让姜阈去了。
医院里来的人已经不少了,葛北思的爸爸妈妈、还有姜家不少小辈,谁都不知道七桃奶奶怎么忽然晕了过去,除了葛北思和姜阈。
“奶奶晕倒之前让我别跟大家说。”葛北思边哭边埋怨地看着姜阈:“你妈妈怎么那样啊!我第一次看到奶奶那么难过的样子。”
“对不起。”姜阈眼底泛酸,他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心中懊恼又难过。
“我奶奶平时身体可好了。”葛北思道:“都怪你妈妈!”
姜阈点点头:“对,怪她。”
他伸手给葛北思擦眼泪:“也怪我,对不起。”
“他们是怎么知道你和梁东言的事的?”葛北思哽咽着,抬头问姜阈。
“他们自己猜到的。”姜阈揉了下葛北思的头:“没事,你别管了,陪着奶奶就好。”
葛北思点点头,两人从楼梯间走出来,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们真要分手?不能偷偷的不让你爸妈知道吗?”
姜阈望向走廊镜头霞光漫天的傍晚,他其实心怀侥幸地想过这件事,告诉闵萱和姜秉泽分手了,其实还在一起,不被他们发现就行。
可直到今天,知道闵萱他们暗中调查了梁东言的家庭后,他真的有点害怕了。
他怕如果骗了他们,哪天万一再被发现,他们会不折手段地对付梁东言和他爸爸。
十万块对于梁东言和他爸爸来说是要赚一年才能存够的钱,可是对于闵萱和姜秉泽来说不过是一次应酬。
有些事闵萱和姜秉泽抬一抬手就能办到,但对于梁东言的家庭或许是灭顶之灾。
而今天闵萱在葛北思家里说的做的,更让姜阈确定,自己的父母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姜阈不敢赌,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毁掉梁东言的未来。
他宁愿梁东言永远都遇不上那两个人。
“不能。”姜阈朝葛北思笑了下,笑得费力、眼底落寞:“我要跟你一起去美国了,开不开心?”
海洋排第二
梁东言找不到姜阈了。
他从梁叙衡那里离开后便回了南楼,月底就要搬走,这几天打算把东西收拾一下。
回来的时候梁东言给姜阈发了信息,从下午考完开始,姜阈便一直没回他。
原本以为姜阈或许有什么事在忙,但直到半夜姜阈还没回消息,梁东言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直接拨了电话过去,一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姜阈都没有接。
梁东言连拨了五个电话都石沉大海,他几乎在下一秒便起身出了门,朝南楼对面的万科府走去。
六月上旬的空气里满是蠢蠢欲动的燥热因子,梁东言却觉得周身泛凉,有种隐约的不安环绕着他。
深夜的万科府门前清净,见梁东言走过来,保安亭的门卫警觉地看了眼他,梁东言过去喜欢站在万科府大门最边上那棵梧桐树下等姜阈。
但今天他尽管不习惯,还是走到保安亭前,对门卫报出了姜阈家的地址,说要找他。
“有电话吗?打个电话。”保安对梁东言道。
梁东言点头,掏出手机,又给姜阈打了个电话,和刚刚那五个电话一样,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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