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住左梢的木立轮重量。
总之,王葛凿制这些构件耗时半天,邹娘子驱动它们只需几个呼吸的工夫,因此后者很茫然,茫然王葛忙活这些轮、轴做何用?
王葛:“阿姊再反着拨。”
逆时针转风车,右侧下方的立式木轮便带动横轴朝前滚转。
王葛指着石头坠说:“阿姊想象,若是把石头换成翻车的链轮呢?岸上的那个链轮。”
石头、翻车……岸上的链轮?邹娘子想象不出来。
隔行如隔山啊。王葛只能在石头坠底下画出翻车的样子,双手比划动作一点点解释:“阿姊把左边风车这里,当成摇柄,或者脚踏轮也行,原先不是得手摇、或者蹬踏板,翻车才能转动起来刮水么?可是你拨转风车,是不是等同手摇、蹬踏板了?那右边的尽头,翻车这里,是不是被带着这样转,把渠里的水刮到岸上了?”
“哎?是!”邹娘子欣喜,终于明白了。
“你第二次转风车,翻车转的方向是不是也反着了?是不是能把岸上积的水,往渠里刮?”
“对!对,是这样的!”
“阿姊再看回左边。你想,如果风车很大,风也足够大,大风把风车吹转,是不是就不用阿姊转风车了?那是不是说明,右边的翻车离开阿姊,只要有足够大的风,也能引水灌溉,还能反向排涝?”
邹娘子眨巴眨巴眼,仔细看向风车,看向两个木轮的辐条交错,看向竖的轴、横的轴,看向石头坠,看向画的翻车。她重新慢慢的拨风车,然后反着拨。
停手。
此时一切的看,跟刚才不一样了。她再望着王葛,眼中浮了层泪。
王葛按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如果此法可行,我觉得不单能用在翻车上,还能用在碾磨上!用风之力去推磨,那样的话,寒冬风大,带给农家的就不全是苦难了。”
邹娘子使劲点头,哽咽应道:“是啊,寒冬风越大,风车转得越快,便能轻轻松松替人碾磨。阿葛,你咋这么会想、这么有本事!”
小小的风车,没想到能跟翻车连在一起,阿葛啊,你真是辽东,不,你是所有农人的福星!
“不能只依赖风。”王葛话锋一转,在风车底部扎进泥土里的位置,以竖轴为中心画了一个卧式轮,为让对方能理解,她寥寥几笔添了水流,再从旁边筐里拿出一块木板,挡住风车。“现在咱们全当没有风车了。流水冲向我画的轮,轮是不是会转?那竖轴是不是跟着转?轴上面这个卧式轮是不是也跟着转?”
“啊……又回到刚才的样子!”
王葛放下了木板:“对。利用渠水的冲击之力,代替脚蹬、手摇,”她手指划往最右边的翻车位置,“最终回归于渠水。这样改良,仅翻车的主链轮在岸上,对木材的要求更高。”横于水中的卧式轮木材,不仅要经得起久浸,还要抗住急水、石块的冲击。
邹娘子出主意:“风车也留着,风吹加上水冲,速度更快……不行,”她把自己说乐了,“若风向跟水流反着来,几个木轮就都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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