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简单物品,江青恩才想拉来椅子落坐时,门板响了两下。她趋上前,开了房门,讶然眼前来人。“我听刘店长说你可以出院了?”门外是范新秋。她点点头,比了个要他进来坐的手势。范新秋踏入病房,看了看四周。“硕惟不在?”她从包包里找出笔记本和笔。他去帮我办出院和缴费。轻应了声,范新秋看着她。“我一直要来看看你,但硕惟没进公司,刚好陈顾问的母亲身体出了点状况入院检査,也请了很多天假,所以我不能不待在公司处理事情。”我很好,谢谢董事长关心。陈顾问的妈妈还好吗?“我也不是很清楚,等等才要过去探望他母亲。”江青恩静了会儿,才略为迟疑写下:这几日,公司里的事都是董事长一个人在处理?“欸,需要高级主管的部份都要我处理,所以我才迟迟到今天才来看你啊。没想到打电话过去找刘店长时,才知道你已经可以出院了。”他笑了声,隐约有着淡淡的尴尬。硕惟不知道陈顾问请假?“硕惟?硕惟他不知道,我要陈顾问别让他知道,他想在这里照顾你,就让他安心待在这里陪你。呵呵呵!”他笑得朗朗,但江青恩仍能感受到他的落寞。董事长对硕惟真好,只可惜他看不清。范新秋笑得无奈。“要不是你曾经跑来告诉我那些事,我还真不知道那孩子是害怕我会因为他而想起硕彦的死,才这样逃离我。两个都是我儿子,硕彦无福继续在这人世间享乐虽然让我痛心,但我也只剩下他这个儿子,除了疼惜之外,又怎么可能去埋怨他?生死有命,这是他妈妈死后所给我的体认,我只能说,硕彦和我父子缘浅。”终有一天,硕惟会想通的。她浅浅扬笑。范新秋不置可否,他忽而转移话题:“我把千玟辞了。”江青恩讶然,瞪着圆眸。“她自己来向我坦诚的,我见她有悔意,又念她平日为公司也算尽心尽力,所以没想要追究她对你做的这件事,但她对硕惟执念太深,不适合留下,就辞了她。你会怪我擅自处理这件事吗?要是你想求偿,还是可以对她提出告诉的,公司这边会提供那晚的监视录影带”她猛揺首,迅速写下:事情都过了,我现在也很好。“那就好。”范新秋点点头,看了手表后轻讶道:“我得走了,要去探望陈顾问的妈妈,你回家后还是要多休息。”董事长不等硕惟吗?“等他?不了,既然他见到我会有那么深沉的压力,那还是不见吧。”范新秋摆摆手,转身握上门把。开门的瞬间,范新秋僵立。门外的范硕惟,视线毫不掩饰落在他脸上。良久,范新秋咳了声,态度转为轻松。“帮青恩办好出院手续了?”“嗯。”简短应声。“那那我先走了。”听闻将远去的脚步声,范硕惟突地出声:“陈顾问没告诉我他母亲住院。”“大概是忘了吧。”范新秋微怔,停下脚步。“不是你要他别让我知道的?”方才房里的谈话一字不漏入了耳,他虽看不见青恩写了什么还是比了什么,但从自己父亲的回应听来,他也能大略猜出内容。“啊?”“等一下,我收拾好青恩的东西,再一道过去探望陈顾问他母亲。”范新秋转过身子,睨着儿子那俊挺的身影。“你要和我一起过去?”“你不愿意?”胸口一窒,范新秋尴尬地咳了声。“这这当然是一起过去比较有诚意。”搞什么啊?感受到儿子软化了态度,这可是好事,他在紧张难为情个什么劲?“嗯,让司机下班,坐我的车吧。”范硕惟说罢,迅速迈入病房里,他靠墙合眼,长舒了口气,再掀眼睑时,对上一双带着兴味研究他的美目。“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他睐了江青恩一眼。我可以自己叫车回家的,你就和董事长一起过去。比划后,她双手负于身后,笑得俏丽。她想,他肯定是听见了她和董事长的对话。他瞪着她。“是我开车技术不好了,还是我的车不好坐?你叫什么车?”你和董事长一定有很多话想说,我会打扰到你们的。“打扰什么?你那种说法好像我和他是分离多年的恋人似的。”他提步,整理起她搁于床边的物品。她抿唇笑了笑后,悄悄走到他身畔,露出了然的眼神。其实不难对吧?说开了就没事了嘛。董事长真的很关心你喔!他睨她一眼,将整理在提袋里的物品提起。“走吧。”她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搬回去和董事长住?
他沉默,半晌才淡淡开口:“等我们的新房装潢好。”说罢,迈步走出病房。新、新房?她瞪眸。那刚走出去的男人是想蓦然,她红着脸,小碎步跟上。雨好大。半小时前,男人面带薄怒离开自己租来的公寓,留下呆立在窗前的女人。她出院那天,他开口说了新房装潢的事,原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不料他真找了设计师,带她回他老家和设计师商讨新房一事。他没正式求婚,但行为已明显表达,她也不强求非要有个什么求婚仪式,毕竟对于寡言压抑又迂回的他来说,是为难了点。两人相爱才重要。她这么认为。那边的房子已开始装潢,在正式迈入婚姻之前,他要求她先住进他租的公寓。大概是那次的意外让他不安,非要时时见着她,他才安心。方才,他们为了婚后她该不该再有自己的工作而争执。男人在这方面的思想出乎意料的保守,男主外女主内是他对婚姻生活的认知,也是想望,但女人希望婚后仍保有自己喜爱的工作。男人觉得养她从来就不是问题,女人却更喜欢靠自己赚取的那份成就感与心安理得。意见相左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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