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去摸手中珠钗。她没有?犹豫,也不管会不会疼,直接徒手去扯上面的珠翠。
珠翠有?些?地方很锋利,直接将她掌心划出一道道口子,细长的指甲也因为太用力断了?几个。她原本很怕疼,这次疼得落泪,却一直忍着没有?出声。
珠钗之上光是珍珠就有?十二颗,还不包括六颗流光溢彩的玛瑙。宋初姀心跳如雷,觉得这些?应该够了?,于是一只手拿起一颗珠子悄悄探出,从马车缝隙投下去。
珍珠很小,也极其容易被忽视,她不知道谢琼会不会看到,不知道谢琼能否在她被卖之前?找到她,但她只能姑且一试。
等到将珍珠与宝石都投完,宋初姀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于是缩在马车角落里缓缓垂首。
泪珠不不间断的流水一般滚滚而下,不断打在她膝盖处的裙子上,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一片。
她有?些?后悔出来?了?,早知道,还不如在建康等裴戍。
越是这样?的处境她就越是容易乱想,她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没有?用的小娘子,一离开?谢琼就出事!现在好了?,等她真被卖了?,裴戍以后说不定就真的有?别的小娘子了?!
不敢惊动外面的人,宋初姀哭声又细又小,像个病恹恹的猫。
——
明月高悬,铁甲泛起寒光。
这个季节,一入夜树上就结了?一层霜,众人骑在马上,冷风如同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裴戍有?些?心神不宁,自从经过那?个客栈之后,他脑子里便总浮现那?个女子的背影。
不知为什么,那?背影明明比宋翘翘臃肿许多,他却总是莫名将两人重合,难道当真只是太想她了?吗?
指腹摩挲在刀柄之上,裴戍下意?识碰了?碰胸前?的木镯,眉眼浮起一股烦躁。
快要两个月了?,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到宋翘翘了?,送去建康的书信一直没有?回音,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宋翘翘若是收到了?书信绝对不会不给他回,除非是没有?收到。
萧子骋见他面色不愉,以为他是因为乌孙与大梁交界处的事情?烦心,喝了?一口水,宽慰道:“君上也不要太过发愁,自古两国交界之处就很乱,就是太平盛世时候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如今乱世,烽烟四起,那?边确实很难管理。”
他说着,想到跑了?的那?两个穷凶极恶之徒,恶狠狠道:“等邺城战事平了?,末将一定亲自取他们首级,就算是逃到了?乌孙,我以后也要荡平乌孙国,帮君上一统天?下!”
打仗这几年,萧子骋到是跟他们学了?一身匪气。
裴戍微微眯眼,看向萧子骋。
萧子骋还以为自己的豪言壮语让君上对他赞赏有?加,正要挺直腰板,却听君上问:“你在客栈遇到的女郎,除了?有?些?邋遢外,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问题,萧子骋先?是错愕了?一瞬,眸中又闪过一丝了?然。
君上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以前?没开?荤还好,经过建康一遭开?了?荤,自然是受不了?整日与男人们在一起。
他迟疑了?一瞬,犹豫道:“似乎没什么别的特征了?”
其实是他没仔细看,但这话也不好说,他试探道:“君上是不是想”
他卡壳了?一瞬,觉得这话有?些?说不出来?。
萧子骋值钱毕竟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从未公开?与人讨论过男女之事。
裴戍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冷冷看他一眼:“本君就算想,想得也是在建康的那?个,还没有?急色到看见女人就动歪心思?。”
他说完,想到在建康的宋翘翘,只觉得越发心焦气躁。这种焦躁并非出于情?欲,只是非常莫名想知道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是否平安。
萧子骋讪讪,知道自己是误解了?,目光四处乱看,便看到石缝里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他眼睛一亮,以为是什么宝贝,连忙下马跑过去捡,等拿出来?看清,不由得大失所望。
重新翻身上马,萧子骋颠了?颠手上的珍珠,拿给裴戍看:“君上,你说这种珍珠,一般都镶嵌在什么地方?”
裴戍扫了?一眼,想到宋初姀送过来?的那?只珠钗,心不在焉回答:“珠钗。”
“有?道理。”萧子骋像是弹珠子一样?将珍珠弹走,叹气道:“估计是哪个小娘子的珠钗掉了?珍珠,被我捡到了?。”
裴戍目光看向被弹走而滚落在地面的珍珠,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一紧。
“怎么又有?一个?”萧子骋出声,指着不远处的闪光,自言自语道:“这珍珠都是挨个儿?掉的吗?怎么像是有?人故意?丢下来?的一样?。”
话一出口,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下马跑过去。
这次不止捡回来?了?珍珠,还捡回来?了?一块绿色玛瑙,玛瑙之上还带着淡淡血迹。
若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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