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过几面之缘。”
那短短的几次见?面其实都是跟在崔忱身边见?的,陈家那个郎君也是少有的风流浪子,与?崔忱算是好友,经常与?一众人流连烟花巷。后来局势动荡,南夏小皇帝将陈家派去了邺城,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闻言周问川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而是想到什么,说?:“明日便是正月十五,女郎要不?要去健康城看看花灯。今年?估计依旧不?如以往热闹,但就当解解闷了,女郎不?用害怕安全问题,我和晏无岁会保护女郎。”
一旁的晏无岁冷哼一声,默默背过身去。
宋初姀注意力被这声冷哼吸引,眸光微冷,淡淡道:“就不?劳烦晏大人了,晏大人身为读书人却处处针对我一个女子,这么多年?的书估计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怎么好再?劳烦晏大人。”
“你——”
晏无岁脸色涨红,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宋初姀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周问川倒是在一旁笑?岔了气?,意有所指道:“君上喜欢宋小娘子果然?是有道理的。”
晏无岁冷哼一声,却也不?说?话了。
正月十五那日,宋初姀没?有去看什么花灯,而是将食盒里的饺子换成?了元宵,摸出裴戍守给她的那枚玉牌,去了刑部大牢。
宋初姀照例带了吃食与银子分给看守刑部大牢的一众小将士, 她今日没有带酒,只是道:“小哥自己去买些酒吧。”
眼熟的小将士也不在?意,笑道:“就猜到女郎今日回来, 我特地同人换了班, 方便帮女郎为?谢小将军送东西。”
他?说着,伸手去接食盒, 却?见宋初姀摇了摇头,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玉牌来。
纤纤素手握着玉牌上的流苏,少女柔声道:“今日,我应当是能?进去看看她。”
灯笼下?,玉牌上的字看得?分明?,众人一愣, 回过神来,纷纷对视一眼, 连忙上前将大门打?开。
刚刚松弛的气氛当即消失, 刚刚还在?与她说笑的小将士早就已经错开了目光, 低头退到一边,握着长枪的手不安地动了动。
“女郎,请进。”有人开口, 声音带了几分恭敬。
料到了会有这般场景,宋初姀收回玉牌, 路过那熟悉的小将士时脚步微顿, 将银子塞给他?:“还是请你们?吃酒的,以后?再来也不带酒了。”
小将士看着手中的银子, 僵硬道:“女郎说笑了, 哪里需要女郎买酒。”
宋初姀微微敛眸,没再多言。
刑部关押的都?是重犯要犯, 谢琼身为?谢家的人又是前朝将军,被关押在?大牢最?深处,周遭孤寂。
宋初姀提着灯笼缓缓往里走?,鞋子踩到里面的污水,飞溅起的水花打?在?她裙摆上,蹭脏了她的裙边。
她没在?意,继续往里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尽头看到了握着树枝在?地上写东西的谢琼。
与上一次来相?比,她身上干净了不少,眉眼之间不见之前戾气,反而多了些柔和,更像是还未上战场时的谢小娘子。
宋初姀看着这样的谢琼,突然就走?不动道了。
“宋翘翘。”
专心写字的人突然抬头,扔掉手中树枝,道:“发什么呆呢?”
宋初姀回神,小跑着来到她跟前,却?见她常年不脱身的盔甲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只穿了单薄的中衣,与冰冷的大牢格格不入。
她鼻尖一酸,心疼道:“这里这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呀?”
上次好歹还穿着盔甲,现在?怎么就剩下?一件中衣了,这里这么冷,怎么吃得?消。
谢琼一怔,反应过来,摸了摸她鬓发,温声道:“不冷。”
“习武之人不畏严寒,当初在?会稽打?仗的时候,严冬腊月里在?荒原上被困三日,后?来就练出来了,这点温度对我来说毫无影响。”
她说着,笑道:“那次当真是冻坏了,也因为?那次,大夫说我以后?难有孕,倒是因祸得?福,不必为?王家诞下?子嗣。”
她说这话时不见丝毫落寞,反而带着些庆幸。
宋初姀摸了摸她的手,果然一片温热:“当真不冷吗?”
“你不是都?摸到了?”
谢琼收回手,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食盒上,问:“这次带了什么?你上次托人送进来的饺子倒是好吃,糕点也不错。”
宋初姀连忙将食盒打?开,露出里面的盘子:“带了元宵,但是记得?你不喜欢吃,就少带了些。”
她又揭开第二层,里面放着糯米蒸排骨和补身子的八珍老鸡汤,盖子一掀,香气扑鼻。
谢琼眸子微弯:“这些倒是我喜欢吃的。”
她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却?拿起一旁的旧衣裳为?宋初姀垫在?身下?。
宋初姀看了看地上的衣裳,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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