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还以为郎君死在了三年?前的那场□□里。”
裴戍抱在宋初姀腰上的手微微用力,道:“没有。”
他不只没有死在□□里,还好好地回来了。
“中间发?生了一些变故,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回建康。”
老翁听出他似是有难言之隐,没有多问?,只是道:“故人相逢,也算喜事。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这世道乱,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大幸,也不贪图更?多。
宋初姀听着他们说话,只觉得?无数只蜂虫在自己耳畔嗡鸣,头更?疼了。
裴戍将她发?烧的事情简单说了,老翁伸出手要为她把脉,宋初姀皱眉,飞快躲到了裴戍身后。
再?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惯着她,裴戍强行将她拽出来,攥着她胳膊递过?去。
宋初姀不高兴,想要挣扎,却被男人按得?死死的。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听到他们声音也能猜到几?分,老翁没有出声,等裴戍说可以了,这才将手搭上去。
宋初姀手腕处有一圈明显的白痕,那是常年?戴镯子才会留下的印记,裴戍想到那断成两截的木镯,微微抿唇。
不知过?了多久,老翁开口道:“娘子可听得?到老朽说话?”
宋初姀低着头发?呆,丝毫没有反应。
裴戍哑声道:“她听不清。”
“听不清?”老翁皱眉,又提高声音喊道:“娘子可听的到?”
裴戍目光落在宋初姀脸上,见她依旧不动,心下一沉,正要开口,却见她慢悠悠地抬头,有些疑惑看向?老翁。
裴戍:“她有些反应了。”
老翁眉头一松,道:“那就是还没有彻底烧坏,只是暂时听不到。”
他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银针,放在桌案上摊开。
银针在烛火下闪出熠熠光辉,宋初姀表情一滞,飞快将自己的手缩回来。
她缓缓转身,背对着那一包银针,将耳朵贴到裴戍怀中。
老翁道:“老朽看不见,还望郎君按着娘子一些。”
裴戍扫过?那些银针,垂眸看向?怀中人,却见她毫无知觉,显然不知道那些银针是要往自己身上扎的。
“李翁动作轻些,她怕疼。”裴戍道。
他说完,掌心覆在宋初姀脑后,将人按向?自己。
他生得?高大,一只手臂就能将人完全圈在怀里,如今只需要微微用力,怀中人就一点都动弹不得?。
宋初姀有些难受,推了推他,却推不动。
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将他扣得?这么紧,正想要出声问?,却感觉到鬓角处一阵刺痛。
猛地睁大眸子,宋初姀余光看到扎在自己身上的银针,脸色一白。
“别怕。”
裴戍脸色也不好看,目光死死地看着那一根根银针扎在她耳朵四周。
被人禁锢着四肢,宋初姀本就没有安全感到了极点,如今又被针扎,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彻底崩溃。
泪水如同决堤一般一股脑冒出来,顷刻间便打湿了裴戍胸前的衣襟。
裴戍纹丝不动,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些银针。
老翁虽然看不见,但是下手快准狠,待将十几?根银针扎好时,也不过?才过?了一刻钟时间。
“只需要两刻钟就可以拔下。”
老翁道:“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娘子乱动才好。”
裴戍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翁将银针收好便去了院子里,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宋初姀早就已经哭累了,如今将脸埋在他胸前无声无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睡着了。
但是胸膛前源源不断的湿意却告诉裴戍没有,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她只是悄无声息地哭。
针已经扎好,裴戍松开她的腰,掌心在她青丝上拍了拍。
“好了。”
针已经扎好了,就别哭了。
宋初姀感觉自己耳畔清明了些,知道他在说话,虽然听不大清,但是也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
她抬头,伸手去揉眼睛,只是手刚抬起来,就被男人攥住了。
“别乱动。”
她两侧扎着数十根银针,若是不小心碰到一个,真把她给扎聋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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