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哭,哪怕再处于绝境亦或者是爽到也不会掉眼泪。
可这次实在是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察觉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肩膀小幅度地颤抖,蔺臣川当即拉开两人的距离。
低下脑袋注视着抽泣的纪燃,泪珠打湿了眼睫,在光线下晶莹剔透。
说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掉眼泪。
以前的纪燃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无论在任何的苦难挫折面前都能够迎难而上、勇敢面对。
可现在却掉眼泪了。
蔺臣川伸手去替纪燃擦眼泪,“刚刚做的时候不哭,现在哭什么?”
这时的纪燃彻底地回神,想到自己还在掉眼泪顿时就有些羞赧又尴尬。
他不想承认,其实自己刚被弄到点后情绪一时脆弱敏感才会掉眼泪。
“”
下一秒又听到———
“还有力气哭的话那就再来一次。”
纪燃真的没力气继续,立即抬手推着对方的肩膀,但却被搂得很紧。
一抬头,就对上那双深邃又淡然的眼眸,才发现对方刚刚那句话是吓唬他。
“做什么噩梦了?”蔺臣川随口问道。
纪燃没好意思回答说做梦梦到当初两人分手这件事。
当时的情况颇为复杂,说到底是他自作自受,告诉蔺臣川的话估计会换来冷漠的眼神。
毕竟那是蔺臣川第一次用祈求的语气说‘别分手,好不好’这简短的六个字。
要知道对方极为的高傲又淡漠。
甚至可以说对于蔺臣川而言,感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偶尔可以拿来当成调味剂使用,让寡淡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
也就意味着对方这不代表着非谁不可。
特别像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多的是人想要把自己如同献祭般供奉给对方。
曾经有人说过,大概就是很难想象到蔺臣川谈恋爱是什么模样。
会不会粘人、撒娇、情绪失控或者是把另一半宠上天。
作为过来人的纪燃有话语权,对方除了撒娇之外,基本上都有过。
特别是占有欲,很强烈。
“没什么。”纪燃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这几天实在是太累,这才没力气跟蔺臣川在这个方面较劲配合。
问题都是点到为止。
蔺臣川也没刨根问到底。
毕竟现在的关系不是五年前那般的无话不谈,而是分开重逢后之间存在着隔阂。
两人之间有一条分界线。
“那起床吃饭。”蔺臣川在纪燃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头。
纪燃之前就吃两碗面条,接着睡了很久醒来还被拽着再一次地负荷运动导致体力超支。
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吞下一头牛。
“好。”
考虑到一会吃饭时可能会见到张姨,他准备去换身衣服。
结果刚一起身———
“嘶。”
腿软得就要往床上摔。
幸好旁边正在穿衣服的蔺臣川眼疾手快地将他扶起来。
“”
纪燃站稳后,声音很闷地说:“谢谢。”
蔺臣川眉梢轻挑,松开手,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随后抬步缓慢地往衣柜所在的方向走去。
纪燃此时浑身的酸痛就宛如被人狠狠地打一顿般,从头到脚都痛到无法呼吸。
身子的每个零件都像是磨损坏掉。
看到蔺臣川往衣柜走去,他挺想让对方帮忙拿件衣服给他穿。
因为他现在浑身赤裸,可不想就这么掀开被子暴露在空气中。
但
又担心对方拒绝。
不过这有什么?就算签订了协议,两人之间依旧是公平的。
只有在那个方面可以听蔺臣川的。
纪燃想着,刚抬头。
就看到对方从衣柜里拿出衬衫和裤子站在他的面前,将东西就放在床上。
随后整理衬衫袖口的,往上对折。
蔺臣川说:“换好之后就下楼。”
“好。”
话落,本以为蔺臣川会离开,没想到对方就站在旁边注视着他。
“你不先下去吗?”纪燃摸上衣服的动作停顿下来。
蔺臣川双手环胸站在床边,“你可以自己下楼么。”
“”
问到点上了。
“可以,”纪燃回答,怕对方不相信又言,“我换好衣服自己下去就行。”
虽然是很疼,但只是暂时。
他还没虚弱到需要人伺候抱着上下楼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如果要是让蔺臣川等着自己,岂不是要在对方面前换衣服。
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好别扭,可是万一看到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红痕兽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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