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则不赞同,“你念药方子,我去给你熬药。”
苏容不念。
苏行则对她绷起脸,“赶紧的,这般难受,怎么能忍着?你若是不自己说,我便去给你请大夫来了。”
苏容无奈,小声嘟囔,“母亲干嘛把你留家里啊。”
好烦。
苏行则气的脸又红了一阵,瞪着她,一时间发作不出来,用眼神催促她。
苏容只能念了个药方子。
苏行则拿笔记下,在她念完后,转身走了。
端华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苏容了,这一日,听闻苏容没去护国公府,便忍不住,跑到了东四胡同找她。
她来的时候,觉得这院子里也太清净了吧?一路走来,除了看门的,就没看到什么人。
直到瞧见苏行则行色匆匆,才喊他,“苏大公子,苏容呢?她是不是在府里?”
苏行则连忙拱手,“郡主,您怎么来了?七妹在府里。”
端华很高兴,“她在府里就好,我来找她。”,她问苏行则,“你拿了这么一大包子药,谁病了?”
苏行则摇头,“没有谁病,七妹给自己开的驱寒的药。”
端华不解,“那不还是病了吗?没事儿喝什么药?”
苏行则也不好与她多说,只道:“我领郡主去七妹的院子。”
“你忙吧!告诉我她在哪处院子,我自己找过去。”端华摆摆手。
苏行则摇头,本着礼数,还是带着端华去了苏容的院子。
在路上,端华跟苏行则说:“明日放榜。”
苏行则点头。
端华又说:“你小心点儿,别被捉了。”
苏行则:“……”
怎么谁都怕他被人捉了?再三提醒他。他很像手无缚鸡之力?会被人捉去的人吗?
端华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强调,“我真不是吓唬你,榜下捉婿十分可怕,若不是我还喜欢着周顾,我也会动手捉一个的。”
苏行则:“……”
端华叹了口气,“就我所知的人里,已有十多人让府内的家丁瞄准了人提前准备捉了。目前倒是没听人说谁敢捉你,毕竟你靠山实在是太大了。除了我,再就是公主了,还真没人敢捉你。”
苏行则:“……”
看来他得谢谢他有靠山。
端华又说:“你们江州的学子,被人捉的最多,大约是江州出才俊?总之一个个的,据说长的都很俊秀不错,那个江行,还是陈州,你都认识吧?都在被捉之列。”
苏行则咳嗽一声,“这么可怕的吗?”
“是真的很可怕,不信的话,明儿你去见识见识。”
苏行则道:“明儿也只是放榜公布名次,会试过后还有殿试呢?殿试后,陛下才钦点,之后琼林宴授官,放榜也不代表什么。”
端华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只要上榜,都有官坐。上万学子,层层选拔,别说一甲,就是二甲,都让人抢疯了的。”
苏行则受教,“多谢公主告知,行则受教了。”
端华嘀咕,“看你一副聪明的样子,怎么显得这么笨啊。”
苏行则:“……”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笨。
端华是真的觉得苏行则不如苏容聪明讨喜,所以跟他说了几句话后,眼看到了苏容的院子,便对他摆手,“你快去忙吧,我自己找进去。”
说完,她提着裙摆,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苏行则只能留步,转身去熬药了。
端华进了屋,正遇到一个粗使丫头抱着汤婆子出来,见到她,连忙见礼,慌手慌脚地挑开帘子,请她进去。
端华也不计较,迈进门坎,进了里屋,扑面便一股热气,差点儿把她熏的睁不开眼睛,她脱口问:“怎么这么热?”
苏容听见她说话,闭着的眼睛睁开,讶异,“郡主,你怎么来了?”
端华没好气,“来看看你啊,我都多久不见你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儿?病了?这屋子里热死个人,但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苏容低声说:“来葵水了。”
端华恍然,怜悯地瞅着她,“你这来葵水,也太吓人了,脸白的跟什么似的。我刚进来时,碰到了你大哥,他抱了一大包子药,说是给你驱寒的。他倒真会用词。”
宫寒也是寒嘛,真会说,不愧是有名的才子。
苏容好笑,“那你让他怎么说?”
“也是。”端华也笑起来,“难为他一个大男人了。你这府里,人怎么这么少?连个贴心的婢女也没有,这种煎药的活,怎么让他干?”
“你也知道,我母亲和姐姐们是被绑来的,伺候的人都没来到。这谢府本就没有伺候的人,只有看守宅子的老人。”苏容叹气,“现买现卖也来不及啊,只能等着过几日人到了,就好了,如今大家都自力更生。”
端华嘴角抽了抽,“你笨啊,不会借人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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