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上半夜便在贡院门口排队等候个大半天才得以入场了。
不过便是这样,考虑到各府参加会试的举子们多达四千余人,再加上会试比之乡试,核验身份加之搜身检查更加严格,所费时间甚长,为了不耽误第二日会试第一场的正试,最早一批入场的学子们仍需在寅时初便入场。
这之后每隔半个时辰,下一批再入场。
不得不说,这种入场方式的改变,得到了广大举子们的推崇。
会试在二月份举行,便是已经立春,可以算的上是早春了,但春寒料峭,为防止考生们夹带作弊,举子们仍只能身穿单衣。
不过好的一点便是,大概考官们也知晓在这样的天气里让考生们只身穿单衣那也太难为人了。
在这个时代,但凡能当官的,大多都是从科举一层层的考试中走出来的,这些他们也经历过,不说感同身受的为后辈学子们撑一把伞吧,但总也不会撕伞。
毕竟他们的后人,不出意外,大多也是要走科举这一途的。
因此,让举子们身穿单衣,是为了防止夹带作弊,但同时考虑到时下天气,也就并不限制举子们的穿衣数量了。
为了这个,虞念和她四姐早在年前便提前买好了几块儿皮料,又让于娘子还有珍珠和琥珀,将其裁制成衣。
考场只限学子们不允许身穿夹层的衣服,但对衣服的材质却是不管的。
因此基本来考试的学子们,大多都会备上那么一两件皮制外衣,先不提好看不好看什么的,至少皮衣防风保暖。
夜间还可将其盖在身上,防止夜间冻着,染上风寒。
陆臻这次被分到的入场时间还不错,卯时末前入场即可。
卯时换算成现代时间的话,大概是凌晨五点到早上七点左右。
也就是说陆臻在这两个小时内入场即可。
虞念四姐夫分到的时间则更好些,只需辰时末前,也就是早上七点到早上九点前入场即可。
不过因辰时一过,巳时便是正式开始考试的时间了,因此虞念四姐夫最好也要在辰时中前入场,给自己留出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才好。
如乡试一样,二月初九的这一天,虞念早早的便醒来了,在陪陆臻用了早膳后,亲自去贡院门口送了陆臻入场。
只是在送陆臻入场后,回去再想睡,却是睡不着了。
今天是二月初九,会试的第一场考试。
她要想再见到陆臻,就要等到两天后了。
上午的时候,她四姐来找她。
虞念看她四姐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不由出言安慰,只是瞧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最后虞念无奈了,为了分散她四姐的注意力,虞念不由想起了她前世玩的扑克牌,像是什么斗地主之类的,绝对能让人玩了还想玩。
说做便做,趁着这两天无事,虞念让于叔找了位木匠老师傅,定做了些前世扑克牌大小的光滑小木片,之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将这些小木片绘制上扑克牌的各种花色。
就在这一番忙忙碌碌中,时间很快来到了二月十一。
这天一早,虞念和她四姐便赶去了贡院门口。
贡院门口,等侯的人群和车马众多,好在虞念和她四姐来的还算早,挑了个还算显眼的位置。
在等待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后,贡院的大门才开,贡院里的举子们在士兵的引导下排着队一一出来。
虞念和她四姐二人在门口又等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这才见着了人出来。
是她四姐夫,经过了这三天两夜,她四姐夫的头发已经略显凌乱,下巴处也冒出了一层浅浅的青色胡茬,整个人的状态略有些疲乏。
不过只看着,已经要比在场大多数学子的状态要好上许多了。
有的学子这会儿已经脸颊微红,有的出来这短短一段路,已经咳了好几声,瞧着倒有些像是染上了风寒的架势。
见她四姐夫出来,她四姐忙上前迎着。
虞念见她四姐夫还要推辞,却被她四姐给一把扶住,然后虞念便见她四姐夫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来。
待她四姐夫过来,虞念赶忙让出位置,让于叔帮忙将她四姐夫先扶上马车。
今天天有些不太好,冷风一阵阵的,虞念喊她四姐先进去马车里面等着,陪着她四姐夫。
她在外面等着陆臻便好。
在外面差不多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虞念这才见着了陆臻的身影。
陆臻一在贡院门口露面,便引起了现场的一小波小声议论。
无它,实在是陆臻长得格外的好看。
尤其是在这一群蓬头垢面的学子中间。
长身玉立,君子如玉。
虞念听着周边人的小声议论,不由感叹,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吃香。
其实让虞念来看的话,陆臻的头发乱了些,眼底也有着淡淡的乌青,下巴处的胡茬更是冒出来了短短的一层,身上的衣服也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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