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在花公子的梦里一个不留神会被他困住的,你当心别沉迷其中啊。”
傅回鹤盯着花小七,声音有点飘:“别说了,不回去,有点事,就这样。”
然后用灵力直接将自己和尔书之间的联系切断,傅回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从墙头一跃而下,半蹲在花小七面前。
花小七被动静吓了一跳,小小的一只往后努力靠近墙角,几乎要缩进角落里。
“别怕,我真不是坏人。”傅回鹤说完,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像是某种不怀好意的哄小孩的坏种,沉默了一下,而后道,“我是你哥哥们的朋友,来花家堡暂住的。”
傅回鹤此时十分感谢花四哥不同寻常的口味,轻咳了一声,道:“你四哥是不是喜欢鱼腥草?我也喜欢的。”
花小七愣了好久,然后喃喃道:“居然有人会和四哥一样喜欢鱼腥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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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回鹤想到上元节那天的鱼腥草元宵, 表情扭曲了一下:“……其实味道,也还行。”
“而且说实话,只要不是鱼腥草元宵, 其他吃法倒也没有那么魔鬼地难以接受吧。”傅回鹤没忍住补了一句。
因为想起那天那种又苦又涩又辣还带点齁甜的元宵味儿, 傅回鹤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
——也因此错过了花小七脑袋一歪,愣怔了一下的表情。
傅回鹤努力将自己从记忆的阴影里拔|出来, 正准备和花小七再说两件证明自己不是坏人的事,就见刚才还缩在墙角一脸警惕的花小七,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袖。
这么近的距离, 傅回鹤甚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
那是从前他们刚认识时, 花满楼身上若隐若现的味道,只不过后来不知怎的便很少闻到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淡雅的熏香气。
花小七小心翼翼地站起身靠过来,傅回鹤蹲着的动作恰好方便他摸索着攥住面前人的衣袖, 然后乖巧仰头道:“是四哥回来了吗?”
傅回鹤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轻柔下来:“没有, 他还在京城呢, 我只是听说他有一个宝贝似珍珠的弟弟, 正巧路过金陵, 就想来看一看。”
七八岁模样的花小七距离日后翩翩公子的模样还有些差距, 白嫩的小脸就像是一颗被精心呵护的稀世珍珠。
只不过比起日后花七公子温润柔和的游刃有余,现在的花小七看上去有一种濒临破碎的压抑感。
傅回鹤抬手,犹豫了一下, 轻轻放在花小七的脑袋上, 揉了揉。
——虽然, 他们都在笑。
花小七攥着傅回鹤的手一紧, 沉默了一下, 然后扬起一个笑容:“那先生可不要告诉四哥我今天摔跤了哦。”
傅回鹤轻笑了一声,手指微动,灵雾乖巧听话地绕着花小七转了几圈,将他衣服上的灰尘清理得干干净净。
花小七只觉得身周有一道风很奇怪地吹了几圈,就听到身前人笑道:“现在咱们小公子的身上干干净净,谁都不会知道了。”
花小七的手下意识拍了拍衣裳,他看不见,但是他清楚记得右边衣摆上明明沾染了泥巴,但是现在摸上去却是柔软一片……
花小七迟疑着将手凑到鼻下嗅了嗅,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浮现出震惊。
院中的桃花灼灼怒放,掠过的风都带着桃花的香气。
傅回鹤索性后退几步,在桃树下席地而坐,手肘抵在膝上,手背随意托了侧脸,笑着同面前的花小团子道:“不知小公子可愿意告诉我,你今年可有过了生辰?”
“如果时间正好,我倒是应当补一份生辰礼才是。”
花小七犹豫了一下,面色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这才抿着唇,规规矩矩地靠近了两步傅回鹤,然后试着摸索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缓缓坐下来。
傅回鹤看着不远处的花小七虽然眼睛黯淡,面色隐隐带着些惶然,但还是努力维持礼节,即使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小身板也挺得笔直,不由得心中轻叹。
花家虽家风清正,但对几个孩子并非苛刻教育,看性格各异的花家兄弟便知。
花满楼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骨子里对自己的严苛。
花小七先是抬手行礼,然后低声道:“谢先生探望,只不过七童的生辰还未曾到来,怎敢劳烦先生提前费心呢?”
花小七的行礼没有对准傅回鹤所在的方向,因为傅回鹤方才在坐下的时候调整了位置,虽衣衫摩挲声仍有,但却并不是说话时的方位。
还未曾到生辰……
傅回鹤闭了闭眼。
那么面前的花小七应当是已过七岁,不满八岁,再加上桃花翩飞的季节……
现在正是铁鞋大盗挟持花满楼后至多不超过三个月的时间段内。
花满楼还没有适应天降横祸的失明,所以才会身上膝盖上到处都是跌倒的灰尘泥土,会在一次次的努力之后失败,崩溃地缩在墙角哭。
傅回鹤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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