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事儿啊,就村里那家姓林的么,啧啧啧,正经营生都没一个的,还敢去白大小姐跟前丢人,腿都被打断咯,天天躺在家里,”大叔摇摇头,“人算是废了。”
实际上哪怕他腿没断也是个废人,又懒又烂赌,能成什么气候,大叔刚想接着说,就被一旁的婶子轻打一下,婶子使了个眼色,大叔便闭上嘴不再多言。
没事提这些作甚,没的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他们河西村的汉子都这样呢,以后儿子怎么说媳妇去,婶子暗道。
说起外村的,她倒想起件事,这事倒没啥好瞒的,遂挤眉弄眼道:“你们不知道啊,林家那个外嫁女,真是个狠毒的,自个侄儿断了腿,你猜她怎么着。”说道此处婶子双手一拍,露出鄙夷的神色。
先前提到何大财主时就有人凑过来听闲话,那婶子停在这里,不是吊人胃口吗,于是有人催促道:“怎的了,快说呀!”
乔穗满和秦雨相视一眼,难道说的是
“她呀,回了夫家村里,竟骗人家双儿说她侄儿年轻有为,愿意出五两银子聘礼!“
婶子一边说伸出手,手掌大张着,五根手指一下下的前后摇,“那家人哪里不知道她侄子什么品性,自然是二话不说让她滚吶。”
她一边说一边声情并茂演示,仿佛当时就在现场,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姓林的倒好,还上门去打人抢人,把人家里大哥打得头破血流,听说那个双儿都吓晕过去了,好几天才醒来!”
那婶子说完,揣起手臂,等着看众人反应,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便有人大骂道:“这臭不要脸的东西,这是骗婚啊!”
“天杀的,难怪是一家人,都不是好货!”
“后来呢,后来那姓林的怎么样了?”
“被骗的那家有骨气,上人夫家打闹了一通,听说把姓林的男人牙都打掉了两颗,后来为了了事,那姓林的被自个男人好一顿打呢!”
“该她的!”
“就该好好收拾,什么人吶这是。”
听完全程的乔穗满和秦雨:
他们怎么不知道当时是这样的!
什么五两银子什么吓晕过去什么打掉牙啊!
生意
旁人在叫好时,乔穗满和秦雨内心天雷滚滚,饶是平时嘴巴再巧也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讲故事的婶子却问他们:“你们不就是下河村的么,我记得姓林的夫家就在那呢,你们不晓得?”
乔穗满噎住,作为一个被传“吓晕了”的当事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
秦雨咽咽口水,哂笑道:“听过听过,就那么回事儿,咳、咳,打得好,打得好。”
婶子满意地点点头,讲了这么些话,她喉咙也有些干了,先前瞧见有人在这买水喝,她说道:“小哥儿,你这卖的什么水,多少钱呢。”
说到生意乔穗满就回神了,农人大多不识字,这没什么,他们自个也不认识,他咧开嘴角,笑容还是有些不自然,回答道:“这边的不太甜,有紫苏饮和桃花饮,都是两文一筒,这边的加了糖和桃肉则十二文,还有仙桃浆和青梅浆也是十二文。”
“十二文!这是什么仙露啊这么贵,”婶子摆摆手惊讶道,接着指了指茅草尖儿煮的饮子说:“我要一筒这个,要桃花的。”
“好嘞。”秦雨爽快回答,接过婶子递来的竹筒,许多农人外出时都习惯自个装了水带走,外头喝个水指不定都得花钱呢,这个婶子家就在附近,大可以回家装去,却依旧光顾他们生意,秦雨自然是高兴的。
被他这么一说,旁的围观的人也到他们摊位上凑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下还卖出去不少,连十二文的饮子亦卖出去好几份,其中妇人夫郎还是喜爱仙桃浆和青梅浆多些。
“生意可还好?”
先前聚在一起说话的人渐渐散去,陆冬青和乔瑞丰也停好了船,走到他们摊前。
“还不错,镇上来的人还不特别多,”乔穗满指了指两筒两文的饮子,“这些现在卖得好。”
他瞧瞧陆冬青,想起之前偷看他被抓包了,还有些赧意,“竹筒卖出去四个,按十文卖的,有个书生一下买了三个,他也是姓陆呢。”
“姓陆的书生?”陆冬青挑挑眉,有些猜测却不急于证实,反而道:“价格你看着定便是。”都交由你做主,他内心道。
“嗯,他们都夸你刻的好。”乔穗满又轻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眼睛亮亮的,充满了生命力,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喜事,陆冬青一下看得呆了。
不过这没持续太久,河西村通往河岸边的入口处传来喧哗,打断了陆冬青的注视,让他一下回了神。
是县令和富商们到了。
十来架马车排成两列分别停靠在两边,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来,为首的男子身着红褐色常服,四十出头的年纪,面色随和却又颇有威严,正是县令大人。
县令一来,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安静,这可是他们附近几个镇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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