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有些胆大的跟着一块下来,见到乔成富死状不由得低叫出声,他是摔下来的,头上一片血糊糊的,浑身散发着酒臭和酸臭,昨儿个半夜下了雨,整个人在水洼里都泡发了,一阵恶臭。
亲眼见到前几天恶语相向打骂自己的人现在成了一幅冷冰冰的尸体,就这么躺在路边,周围人的声音围绕在耳边,乔穗满却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跑到一旁,弯腰呕吐起来。
他身体微微发抖,早食未吃多少,只能干呕着,眼睛微眩,眼前仿佛不是村口的地,而是乔家前院,他曾一次又一次挨打的地方。
“小满,小满。”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是秦雨哥。
他转过头,秦雨和他哥一脸焦急看着他,“哥,我、我没事。”
上了年纪的夫郎妇人转过眼,不忍再看他,实在是让人揪心。好在没一会儿,里正赶来了,一同前来的竟然还有陆冬青。
里正捂着口鼻,上前仔细瞧瞧,平日再不喜乔成富也罢,终归是下河村的人,死状又如此凄惨,他叹了口气,“约莫是喝多了,雨天打滑摔下来的,瑞小子,先把人抬回去,再看看怎么办丧吧。”
乔瑞丰没有多言,只应了声,上前默默把人拖出水洼,乔穗满和秦雨想要帮忙,却被里正打断,“雨哥儿,你们就别动手了,先带满哥儿回去,备些喝的,让别的汉子抬回去。”
李花走时秦雨也操持过,晓得怎么办,只是这一下太突然了些,一下没转过来,此刻连忙点头应下,牵着乔穗满照原路返回。
乔穗满渐渐回过神来,跟着秦雨走出人群,转身又看了那头一眼,垂下眼帘,掩住眼里的情绪,却正好错过了陆冬青看过来带着担忧的目光。
两人紧赶慢赶回到家,周水芬叫了里正以后也回了家,此刻正站在门口,看到两人身影,嘱咐道;“多备些茶水,今天该能定下怎么个办法,你们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后面几天可有的忙。可惜我这头不好去帮忙,这,唉。”
“水芬婶,别这么说,雪生的事儿要紧,我们这看着办就是了,你找个红布带,让雪生系上。”
陈雪生婚期越发近了,他家遇上这事肯定不能让人过来,省的红白相撞,对新人不吉利。
“唉成,搞不定的事找里正啊,我不多说了,你们回去忙。”周水芬也不耽误他俩时间,见两人进了家门,长叹一声,这都什么事儿啊。
乔穗满回家拿泥炉烧水,又另外在俩锅里也烧上水,要把这么重个人搬回家来,他哥再健壮也办不到,乔成富那个样子还得擦洗干净才能入土,也得用水。
秦雨到柴房拿了艾草,用红绳束成好几小扎,艾叶农村到处都是,每家每户都会晒干了屯着,用来泡脚或去晦都行,一会得给帮忙的人一人一扎带走才是。
乔穗满在小锅里也放进艾草一起煮着,他们早上慌慌乱乱出门,黑金一直不安的低叫,他安抚几声,才安静趴在一旁。
他们又把几间房门都锁好,只余下灶房和柴房门开着,这几天肯定人多杂乱,得小心浑水摸鱼的人,王奇阿奶办丧的时候就曾遭人偷了后院的两只鸡。
秦雨环顾一圈,见没有错漏,门外也远远传来嘈杂的人群声。
“你人真好”
乔瑞丰几人抬着乔成富一进门,乔穗满便闻到一阵臭气,幸而煮的艾叶多,能多少掩盖点味道。
乔成富死状实在骇人,光是清理血迹就是一项大工程,乔瑞丰没想着让秦雨和乔穗满经手,让人帮忙一块抬到乔成富房内,让乔穗满提了水进去,自个留在里头收拾。
秦雨和乔穗满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强定下心来给帮忙的人端茶递水,帮忙一起抬人的是王屠户,刘家的儿子,还有陆冬青。
刘家的今日也是无妄之灾,原本上阵上采买的计划被打破,出了这事也不敢轻易出村,生怕也不走运会出事儿。
王屠户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家里生意丢给王奇,在村里四处溜达是听见人喊死人了凑去看热闹的。
至于陆冬青,乔穗满颇有些疑惑,想不明白怎么他会跟村长一起来。
但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细想,给王屠户和刘家父子端了水,刘家两个女子已经回家去了,没跟着一块过来。
乔穗满又端起一碗水,烧好凉了一会儿,此刻还有点微烫,给一旁一直沉默的陆冬青。
陆冬青低头,在他面前乔穗满显得小小一个,他心里莫名一紧,接过碗,道:“节哀。”
低沉的声音入耳,乔穗满一时间怔愣,抬起头眨了眨眼,“嗯,多谢你帮忙。”
长而翘的睫毛随着乔穗满的眼睛眨动而轻扫,陆冬青心头发痒,回过神来又觉自己实在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起别的心思,忙喝下一口水压住心里的悸动。
秦雨也没闲,给几人拿了用红绳绑着的艾叶,又沾了艾叶水往他们身上轻洒,才算是完。
里正坐在石桌旁,沉思一下,道:“雨哥儿,你家的情况我晓得,唉,依我看,不必办的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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