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棋作势往外走。
陆祈宁死死地握紧手,没等陆观棋走出两步,她喊住了他,“站住!”
闻言,陆观棋勾起嘴角。
正月初七,夜。
外头热热闹闹的,时不时便有人放烟火,烟火窜上天际炸开,尽态极妍,好看得紧。焉府里头也热热闹闹的,下人来来回回,擦这擦那,在显眼的地方挂上红绸。
焉谷语独自一人靠着窗棂,神情恍惚。
除夕夜过后,她再没见过陆惊泽。她想,他是不是真的不愿来见她了,是不是真的以为她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他若真这么以为,按他的性子,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焉府。说不准,他会变得跟梦里面那样。
她烦闷地搭着窗框,望着绚烂的烟火许愿,许愿自己能尽快拿到谢卓凡手中的证据,许愿他早点登基。
“吱呀”,揽月推门而进。
她忍不住又瞧了眼挂在木施上头的大红嫁衣。谢家做的嫁衣可谓上品中的上品,用布用线都是极好的,绣功一流,佩饰更是华美精致。
可惜……
揽月转过头,见窗户开着,急忙上前关上窗户,“小姐开着窗户做什么,会染上风寒的。”
焉谷语木然道:“染上便染上了,兴许还能晚些成婚。”
揽月咽了口口水,也不晓得该说什么话安慰焉谷语,便道:“小姐,夜深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明日要早起呢。”
“咚咚。”房门被人敲响,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姐姐。”
“三小姐?”揽月诧异地看向房门,“她怎么来了。莫不是来看笑话的。”
焉谷语虽不晓得焉夏致来做什么,但也不至于不见她,“你去开门吧。”
“哦。”揽月撇撇嘴,上前开门。
焉夏致不自在地走入房内,她极少来焉谷语的房内,整个人略显拘谨。
“坐吧。”焉谷语走出内室,示意焉夏致坐。
焉夏致坐下身,一语不发。
焉谷语倒了杯茶放在焉夏致面前,率先打开话匣子,“这么多年,我们两姐妹跟陌生人似的,话都没说上过几句。我晓得你不喜欢我,自然,我也不喜欢你。不过我明日便要嫁人了,往后,你也不会在府里见着我了。开心么?”
焉夏致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良久才道:“你知道我为何不喜欢你么,因为我嫉妒你,嫉妒你什么都比我好一点,嫉妒娘亲待你比待我好。在你身旁,根本没人会注意我。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抢走了良舟哥哥的心。”
她哑声说着,眼眶渐渐泛红,像是要哭了。
“后来仔细想想,我只觉得自己好笑,良舟哥哥的心本来就不在我这儿,又何来的抢。”
“姐姐。”焉夏致扬起脸,深深吸了口气,将逼近的哭意生生忍了回去,“我真的很恨你,从小到大都恨你。”
她这般直白,焉谷语沉默了。此刻,她说什么都会显得虚伪。
“因为嫉妒你,我做过许多事。”顿了顿,焉夏致低头看向面前的茶杯,平静道:“你去斗奴场的事,是我告诉爹的。你与太子殿下见面,也是我告诉逐己的,为了让她吃醋对付你,还有逐己的死,我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好让辛伯父怀疑你……”
“三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一旁,揽月听不下去了,愤愤道:“我们小姐可从没做过害你的事!走,我们去老爷夫人面前,让他们评评理!”
“揽月!”焉谷语喝住揽月,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她不解地望着焉夏致,“你今晚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些?”
出嫁了
“我不知道。”焉夏致呆呆地抚着青瓷杯, 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些东西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憋得难受, 其实我一直都想说出来。”
语毕,她抬头看来, 明眸清澈, 面容平静,与之前的阴阳怪气截然不同。
焉谷语端起茶杯呷了口,似乎在等焉夏致继续往下说。
将心中的话吐出来后,焉夏致便没方才那般拘谨了,紧绷的肩头也松了几分, 她无所谓道:“就当我今晚脑子糊涂了吧, 不过说都说了,我也不在乎, 你大可以去告诉爹娘, 大可以让他们打我骂我。”
老实说,做这些事的时候, 她心底是存了愧疚的, 只是这些愧疚之前被嫉妒掩盖了。直到贺良舟无情地拒绝她, 她才大彻大悟。
想通之后, 她回过头再看, 只觉自己蠢透了。
如今,她想是想通了,却也觉得生活乏味。以前她拿焉谷语当竞争的目标, 现在目标没了, 她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倘若你在前几日告诉我这些, 我一定会同爹娘告状, 让他们罚你,可今晚,我懒得计较。”焉谷语越说越轻,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小姐,你……”揽月不甘心,使劲扯了扯焉谷语的衣袖。
焉谷语摇摇头,看向焉夏致道:“时候不早,我要歇息了,倘若你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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