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了吗?
的确是不要命。栖凤组的人默默地拎起刺客尸体,悄无声息地带走,想将事情掩过。
傅希言从花轿里一跃而出,足尖在轿杆上轻轻一点,翻身落到轿顶。温煦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清艳绝俗的面容点亮了众人的目光,也“掐住”了他们的喉咙,全场终于陆陆续续安静下来,隐约有人交头接耳,似乎在问“说好的胖子呢”。
傅希言袖摆轻扬,双目温柔地望着前方端坐在马上的新郎官,唇角扬起明媚的笑,朗声道:“我储仙宫的大喜日子,死几个奸贼歹徒都是锦上添花的助兴!”
其实这时候,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了婚礼的气氛,不能让场子冷下去,变成一场事故。
所以,傅希言开了头之后,跟来迎亲的谭不拘回应道:“正道永昌,邪道不存!”
顿时,刚刚遭遇突变,不知所措的观礼者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大声附和起来。
“正道永昌,邪道不存!”
“正道永昌,邪道不存!”
花轿被捅了好几个窟窿,看着寒酸,傅希言纵身一跃,落到马上,抱住裴元瑾的腰身,贴着他说:“我刚刚帅不帅?”
裴元瑾微微侧头,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在傅希言期待的眼神中,两人飞快地换了个位置。
……
傅希言面无表情地抬手,整了整自己被拎得有些变形的后领。
裴元瑾搂着他,拉着缰绳,继续朝前行去。
日头正好,前方的府君山上张灯结彩,花簇锦攒,专门豢养“仙禽仙兽”的兽倌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喜鹊,如今成片地站在枝头欢叫,喜气正浓。
裴雄极与诸位长老、总管破关而出,换了一身新装,只是寿南山脸色不太好,虞素环给他画了两道腮红,依旧掩饰不住难看的脸色。
因为景罗的一句话,他没有选择在那两天突破至武神,因为他无法确认如果晋升了,自己还能不能赶上这场婚礼。
说起来,如果没有他的撮合,也许少主和少夫人还在玩那套隔着山隔层纱的游戏,哪会有今日的卿卿我我团团圆圆。
这杯谢媒酒他得喝。
赵通衢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像一缕幽魂。
景罗下山之前没有下达监禁他的指令,所以他依旧是自由的,没有出现在想象中的被拘禁在住所里的情况。而且,由于他仍是雷部总管,那些处置雷部的事务依旧交到了他的手中,景罗的处理方案得到了裴雄极的首肯,所以落到他手中的都是直接签名盖章就可以发布的除名令。
赵通衢知道,景罗在一步步地剪出他的羽翼,并且让那些羽翼成为刺向他的箭矢,可他也知道,这是他计谋失败,又没有放手一搏后,必须承受的代价。
新人还没有上山,新人遇袭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来。
赵通衢明显感觉到,众人听到这个消息时,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只能苦笑。任谁来看,这种毫无成功可能,只为了大喜日子找晦气膈应人的事,都是一种无能者的泄愤。
不管无能者还是泄愤,显然都隐隐指向了雷部。
这件事看似与他有关,实则与他无关,但说无关,又有关,所以他只能沉默着,仿佛自己就是墙上那只不该出现在深秋的蚊子一般。
闹剧般的行刺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有观礼者暗戳戳议论,是不是有人为了看新娘而故意闹出来的乱子。
若是傅希言听到这话,大概要把口水喷到他脸上,让他好好洗洗自己的脑子,谁会豁出自己的命就为了看一眼新娘。
不过,他们豁出命的理由也没有正经到哪里去。
小樟检查过尸体,已经证实他们都是雷部最外围最底层的成员,他们不避讳地穿着有祥云图案的制服,显然就是冲着闹婚礼来的。
他们背后必然有人主使,对方不在乎这几条命,就是为了给他们添堵。
傅希言想:男神清理储仙宫的计划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景罗当然明白这一点。
永远不要指望所有对手都会和你站在同一个高度对弈。破坏计划的,让你出乎意料、措手不及的,往往是那些不怎么聪明的人。因为聪明人行事可以从动机、利益、得失去揣摩,而愚蠢的人,你很难猜测他究竟蠢到了哪个地步。
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应该交给不讨好的人。
他让人把尸体送去了赵通衢的住所。
后半程电部显然看得更紧了,一路小心翼翼地护送到储仙宫山脚,傅希言朝着一路跟随的江湖人士挥挥手。
这些人虽然不能全上储仙宫,但山下开了流水席,不仅是江湖人士可以随意享用,如果老百姓路过,想要喝一杯喜酒,也尽可以坐下来。
傅希言跟着裴元瑾上山。
尽管傅希言变瘦了的消息早在江城迎亲那日就传遍了江湖,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人出现在眼前,还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
傅希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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