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康懒洋洋地倚靠在围栏上:“左不过又是那些无聊无趣的事。”
乔世轩:“比如,你是不是曾真的见过那个人?”
陈少康瞥了眼乔世轩,冷笑着说道:“见过,又如何?”
“你觉得,他有那样蛊惑的能耐吗?”
陈少康的脸色一沉:“乔世轩,我方才说的话,你是没听到吗?”
明知如此,还故意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乔世轩淡淡说道:“我认为,不管一个人到底受到什么蛊惑,可是最终做出这种行径的人,还得是他自身。陛下并不是那种会被随意引诱之辈,倘若他今时今日这么做,那只会是因为陛下想这么做。”
倘若就这么粗暴将原因推在其他人身上,岂不是忽略陛下这种行为的怪异?
乔世轩的话,让陈少康沉默了会,才移开了视线:“你心中已经有了定论,那还问我做什么?”
“纵是如此,要是陛下身边,是有人如此劝说,那这人,也当是谄媚之辈。”乔世轩道,“这两者,本就不冲突。”
陈少康笑了笑:“乔世轩,你若问我,对陛下这件事怎么看,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他遥遥望着远处,漫不经心地说下去。
“要是问那个人呢,我也只能说,他应当不是个坏人。”
更进一步说,陈少康觉得,他不会是那种会不顾前朝后宫的安危,劝说这等荒谬之举的人。
然他与这人,也不过见上两次,迄今再没有见面,陈少康也自然不能给自己的话打包票。
……某种程度上,陈少康更说不清楚,自己给岑文经说话,到底有几分是为了他,有几分……
是为了岑良。
陈少康现在手中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他的确追查到了岑家曾经的记录。
岑玄因的妻子,的确姓柳,他们家,也的确是有一个叫岑良的孩子。
岑文经,岑良,柳氏……
这世上当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陈少康不这么认为。
如果,如果……
岑良的岑,的确与岑文经有关系,那他们岂非是一家人?
一想到那日岑文经说起家人时落寞的表情,陈少康就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吞吞吐吐。
除了上次鹿苑和百丈楼外,陈少康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过岑文经的传闻,他似乎再没有在京城走动。
不知是隐居在某处,还是回了皇宫。
有不少人因为之前鹿苑与百丈楼的事情传了出去,都试图与他打听消息。就连敬王府上,也曾传来消息,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这些,全都被陈少康回绝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下一次见到岑文经的时候,一定要提起此事。纵然他还没有太多的证据,可是他心中莫名有种笃定的感觉。
说不定……
“陈少康,”乔世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在斗诗,而且听起来……”
在找人。
尤其是陈少康和乔世轩。
他们这两个,哪怕是在这场群英荟萃的宴席上,都算是耀眼之人。一个是定国公府的公子,一个是乔阁老的孙子。越是热闹的时候,就越容易想起他们。
陈少康摇了摇头,推着乔世轩的肩膀,示意边上偏僻的路,“你走不走?”
乔世轩也没了再留下来的心思,两人互相打掩护,偷偷溜走。
待回到乔府上,乔世轩一想起今日的事,也只觉得好笑。
门房见到乔世轩,便笑着说道:“三郎可算是回来,阁老正在书房等你呢。”
乔世轩微愣,祖父寻他?
三两步到乔琦晟的书房外,门外只得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在守着,看到乔世轩便是先笑。
“三郎。”
“明叔,祖父可是在书房?”
“正等着三郎呢。”被称之为明叔的人打开了房门,侧过身去,“请。”
“祖父,孙儿来了。”
乔世轩进门后,毕恭毕敬地朝着书桌方向行礼。
书桌后面正坐着一个老者,看起来已然上了年纪,头发胡须皆是花白,却是非常儒雅端正。
乔琦晟手中正握着一卷书,漫不经心地说道:“叫你来,也没别的事。你祖母说,为你相看了一门亲事,明日记得利索些,别叫人看了笑话。”
乔世轩一想起祖母,就忍不住垮了脸。
想来是上两次,乔世轩总是恨不得绕道走,这一次祖母才发话,让祖父来与他说。
乔世轩家里头最怕的,就是祖父。听得乔琦晟这么说,他只得老实点头:“孙儿晓得。”
乔琦晟仿佛才看完,轻舒了口气,将书卷放下,扫过乔世轩的打扮,微微皱了皱眉:“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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